李良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病毒多久会爆发,于是发动了一辆无主的别克就朝四川疾驰,心想,从女孩在省城当律师的哥哥发回来的微信视频上看,很显然陕西首府已经沦陷,就不能去了,安康离成都不远,不如过去碰碰运气,万一那里的省疾控中心还在运转,我把录了刘佳声音的手机一交,也不辜负了刘佳医生的一片苦心。”
我等李良说完一段,插口问道:“你们两人都是p型血吧?”
夫妻俩一惊,同时反问“你怎么知道。”然后又彼此投去问询的目光,都缓缓地点了点头。
“幸存下来的都是p型血者。你要是早点知道,就不用担心了。”我说。
李良一脸疑惑,“你又是怎么知道只有p型血者才能幸存呢?”
“猜的。”我把和小雨在魔都的对话简略一说。
“这个我和李倩还真没有想到,相互间也没有说起过自己的血型。”李良点一点头,继续说道:“但我越接近成都,心里却越是悲凉,一路上也经过了无数大大小小的城市,竟然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第五天清晨,我行驶到了龙泉驿郊外,龙泉驿是成都一座卫星城市,人口数量接近七十万,我自然不敢在白天穿城过去,于是把车停在路边等着夜晚到来。
“我放下靠背睡了一觉,天黑的时候刚要启动汽车,突然被一道车光射眯了眼,一部黑色轿车在盲行穿过龙泉驿后,从新开了车灯。
“‘喂,朋友,等等!’我心中狂喜,大喊大叫,但那车开了车灯后突然提速,转眼就疾驰过去。我猛然反应,应该狂按喇叭才对啊。
“幸好黑车听到喇叭声倒了回来,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孩,自我介绍叫程思雨,在成都师范大学念大四,这次冒险侥幸逃出城区,正要回安康寻找家人。
“‘不用回去了。’我叹一口气说道,‘安康现在就是个大型尸窝,我在城里躲了几天,除了几个后来尸变的同伴,就再也没有看见一个活人!’
“程思雨眼圈儿一红,呜呜地哭了起来,好大一会,她才止住哭泣问我,‘李哥,你呢?要去哪里?’
“‘成都!?’程思雨大吃一惊,‘去干嘛?那里更是超级尸窝!’
“当程思雨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悠然神敬地说道,‘刘佳医生真是伟大,可疾控中心就在我们校园对面,我向你保证,里面绝对没有一个活人了。
“自那以后,我和程思雨相依为命,辗转在各个小乡镇之间苟且偷生,三个月后的一天,我们驾车来到云南红河市郊外,一座能俯瞰整个城区的小山头上,程思雨突然抱着肚子缩成一团,苍白的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怎么了?”我踩下刹车,关切地问。最近几天我也留意到程思雨憔悴了不少,但没有想到她会突然痛得这么厉害。
“‘我,我这是先天落下的毛病……’程思雨断断续续地说,‘良哥,你就别管了,治不好的。’
“‘不行,到底是怎么了?’在我一再追问下终于弄明白,程思雨有先天性血液疾病,必须每个月吃药控制,那药也不罕见,基本上市一级的医院都有。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等晚上我去红河医院给你拿来。’
“‘不,良哥。’程思雨哼哼唧唧地指着山脚下,连绵不绝的钢铁丛林,‘看这城建规模,尸变前红河怕有上百万人口……’
“要在以前,我肯定拍拍屁股就走人,绝对不会为一个女人冒险,但刘佳医生濒临尸变前留给我的那句话一直铭刻在心——以后做个真正的人!
“晚上,程思雨不顾我的劝阻坚持一起进城,两人借着一点月色,关了车灯后驾车来到红河市第一医院,顺利拿到了所需药品,但一出医院大门,不禁呆了,刚才还不见几只活死人的清冷街道上,不知道从哪里游荡来黑压压的一群丧尸。
“群尸见到有人,立即围了上来,我手中提着把两尺长的砍刀,当下砍翻几只丧尸,拉着程思雨又逃回医院,哪知道这家医院没有后门,如狼群啸叫的尸群又引出了医院大楼内部的丧尸,前有狼后有虎,两人最终被逼到了医院一角,一座单独的小院子里。
“小院一圈高墙,急切间也爬不上去,除了一栋房门紧闭的三层小楼,再无别的建筑。
“程思雨突然扑到小楼门上大喊救命,听她捶门的声音,那黑黝黝的门竟然是道铁门,大门一边还有个方形的指纹识别系统,倒有一些秘密基地的感觉。不过用手一抹,指头上都是细密的灰尘,那像里面还有人的样子?
“我转身守住小院无遮无栏的圆形门洞,又砍翻几只丧尸,感觉刀刃已卷,只好慢慢后退,听到程思雨还在拍门,心中略感奇怪,百忙间抽空一瞥,只见程思雨拍门空档还朝着房子一角屋檐挥手,再顺手砍下一只丧尸的脑袋,只见那屋檐下的一只监控器上,竟然闪着两个红红的小点。
“要是楼里没有人,监控器上发射**的两点肯定早就熄灭,我心里一阵激动,一颗必死的心又燃起了希望,再砍几刀,涌进小院的丧尸越来越多,密密麻麻的连腾挪的地方也没有了,几只枯手搭上肩头,虽然隔着衣服,我似乎也感到了一股冷意沁入肌肤,正在万念俱灰间,只听咔咔的一阵门响,那黑黝黝的铁门终于向上抬升,映出了尺许光明!
“铁门升到仅够人胸腹着地爬行进去,便凝然不动,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