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光碧装了这些日子的晕死,躲过了杨天才要他赔偿损失的纠缠,觉得杨天才也是纠缠不起了,就放心大胆的起了炕,穿的流光水滑的外衣,戴了老头帽,帽子可是缎子的闪闪放光,还拄上了文明棍儿,大长脸蛋子也有了淡淡的笑,听到了杨天才那里吆吆喝喝的砸夯号子,他有些坐不住了,溜达到了胡同道上一看,是杨天才在打地基。
杨天才的房子东面还有两间的空地方,盖两大间房子很宽绰,杨光碧马上想到了杨天才是在和他争风,这是要和他抢裴秋兰的心。
杨光碧不禁妒火中烧,可是人家盖房子他也管不着,要是把杨天才的地基给刨了,自己也站不住理,刨别人的房子可是要经官,再连起砸机器的事可是要两次赔偿,杨光碧不是傻子,现在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比财力他觉得比不过杨天才,可是比心眼自觉还是比杨天才的全。
张士敏现在还没有判刑,能不能判或是判多少他还是摸不准,只要张士敏回来,一定会制住杨天才,自己的老婆子可是不敢管自己,一辈子只给他生了个闺女,她是对不起他的,她有亏欠就得忍他。
自己在外边不管有多少**债,她都不敢说一句,自己做的事也不怕她知道。
杨天才就不同了,张士敏厉害能降服住杨天才,他就是盖上了新房子能怎样,张士敏一回来就会把裴秋兰赶出来。
自己也要盖新房子,杨天才的账和他算得一样精,裴秋兰想住房子就得靠着他,自己找便宜就不用花钱,房子到最后还是自己的,她一块土坯也拿不走,不花钱的买卖自己是会算账的,房子住多少年也不会赔钱。
想到了盖房子的钱,只有一个傻四头有钱,赶紧的过继他,自己就成了她的老人,家要自己来当,大钱他得交给我。
只要成了他的老人,不让自己当家就是大不孝,自己一闹,他就没理,谷氏面蔼,老老实实的就得被缚,能跳出自己手心的人还没有生出来,杨天才如何?想让自己赔钱,他照样做不到。
杨光碧打定了主意,就去找石向华、竹青蕴帮自己办事,知道竹青蕴不会收礼,他只给石向华的妈送了半斗黄米,石向华的老妈姓鲁,村里人都是根据辈分称呼她,上识字班她岁数大也不去,她没有个名字,这人最好生气落脸子,邻居们给她起了个外号:大气包,一个当后妈的,对前子女很恶道,名誉也不好,仗了她儿子当干部,才有人拿她当个人儿。
大气包满嘴的应承:“这么便宜的事儿,傻四头再不干,他就是没有那个福气,向华一定会给你办妥,你没有儿子,他就得过继你。”大气包说的硬气,好像她要过继给人家似的。
杨光碧根本不想请竹青蕴给他办事,因为杨天祥和竹青蕴投缘,他只有利用竹青蕴,鼓动腮帮子忽悠了一大套,认为可以把竹青蕴绕住,只要最竹青蕴说了,杨天祥就会听。
杨光碧觉得办的很稳妥,还找了村里管账的小文书,带了几个人叫了来,让谷舒兰准备中午饭,进了杨天祥的屋子就吩咐:“四头媳妇,你去割十斤肉,家里还有粳米吧?做一个面酱片肉,一个东坡肉,一个汆丸子,一个炸千子,一个炖蘑菇,一个黄瓜片炒肉……再买一条鲤鱼,四个鲫瓜子,其余的你看着办,凑八碟八碗,我看你买的八仙桌满够大的。”
杨柳一听就来气了,自己家卖鱼才买了一张八仙桌,还没有用吃过一次饭呢,他倒算计让人把那个八仙桌摆满孝敬他,还没有过继给他呢,先来了一个下马威,摆起了阔谱,谁答应过继给他了,就到这里发号施令。要是真的过继了他,谷舒兰就得成为裴秋兰的奴隶,好吃好喝的还得给他野老婆都伺候着,真是个老不要脸的,凭什么一吩咐的就伺候你?
杨柳本想说:“你掏钱。”可是一想,他掏钱也不伺候他,谷舒兰从小到大尽被人剥削了,就冲自己捡的这个身体,也不会让谷舒兰再做奴隶。
杨柳狠狠的瞪了杨光碧一眼:“二爷爷,你不知道我们要去卖鱼吗?今天我们的鱼多,我妈也要跟着去卖,就帮不上二爷的忙了,还是让二~奶奶自己做吧,做不过来可以找我三大娘和硌応姐帮忙,我们回来的得很晚,不要等我们吃饭,我们在集上下饭馆儿。”
杨光碧气的眼珠子直冒泡,凶神恶煞一样要吃掉杨柳的样子,杨柳心里狠哼:量你也不敢吃人,此时杨柳对这个二爷是非常的厌恶,以前分家时认为他是向着自己家,原来他是有自己的算盘,还真是个费油的灯。
杨柳看死老爷子已经对她伸出了手,觉得大事不妙,迅速躲到谷舒兰身后,一巴掌没有拍到杨柳,趁机抓到了谷舒兰的胳膊。杨柳一看死老爷子是借机找谷舒兰的便宜,早就看出他垂涎侄媳妇,杨柳的怒火窜到头顶,厉声的喝喊:“老**!”
杨天祥在屋里听到了喊声,一步就窜出房门,看到的正是这一幕,谷舒兰很是羞恼,奋力的甩掉杨光碧的爪子,随手就一个大嘴巴拍在了杨光碧的脸上。
谷舒兰可是个干体力活的强壮身体,杨光碧有地也是雇人种,酒色掏空了的身子就是个虚架子,老棺材瓤子就是打架都不是谷舒兰的对手,也没想到谷舒兰敢打他,意料之外的事情让他惊呆了。
杨天祥看着杨光碧冷笑,他可不是真傻,他二大爷是个什么货色他是很明白,平常瞅自己媳妇的眼神都是贼贼的,以为他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