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芃芃脸色苍白,唇瓣失了血色,只觉眼前阵阵发黑,急忙用手拼命地掰扯着他的大手,眼里是恐惧的光。
刚刚还对她柔情蜜意的人,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好似有冷箭射出!
狐青云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变得狠戾,神情隐隐透出几分决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在我跟前提起那人,更不要提起那件事!你是生怕其他人不知道是吗!
你莫不是忘了我的话?要不要再让你加深一下印象?以后若是再敢提起,休怪我不留情面!”
说罢,将她往地上狠狠一推,丝毫没有刚才的温柔,好似变了个人一样。
狡芃芃被掼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来,她脸色煞白,捂住心口,像是刀斧狠狠地劈在了上面一般。
她像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毫不留情地威胁,眼底满是恐惧。
“云哥,云哥,我错的,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说生气。我刚刚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一时气愤,才会口不择言!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关于那个人,关于那件事,我一个字都不会再提起!真的!”
狡芃芃从地上坐起,爬到狐青云的脚边,抱着他的小腿,涕泪横流地恳求着。
狐青云弯下腰,一手钳住她的下巴,冷厉的五官凝结了一层寒霜,眸子瞬间沁出阴狠的笑意,“你最最好记住今天说的话!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还有下次,后果会如何,你比谁都清楚!就不用我再提醒你了!
我为何在大家面前如此宠爱于你,逢场作戏而已,你知我知,也是为了让你老实一点。
我给足了你面子,也给了你宠爱,若是你不乖乖听话,那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说罢,手狠狠一甩,狡芃芃再次被掼到了地上。
她的脸颊火辣辣的疼,眼底涌动着暗潮,指甲已经掐进了掌心的肉里,可依然笑着抬起头来,乖巧地直点头,“我记住了,真的记住了!再不会乱说一个字!”
狐青云轻嗤一声,骤然放冷了声音,眼中寒芒毕现,“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话!”
狡芃芃胆战心惊地看着他,见他面无表情,脸上像是隔了一层虚幻的雾气,冰冷莫测,只吓得又收回了目光。
一时之间,整个屋内笼着着一股看不见的冷气,而此时的大殿外,同样弥漫着冷寂的对峙。
“狐十八!我让你放开!你难道是聋了不成!”
早在狡芃芃一口否决了狐婉玉的第一个提议时,她便心生疑虑,总觉得狡芃芃隐瞒了什么。
狐婉玉当时提议让狐婉儿嫁给凤熔,不过是计上心来,随口一提,并未真的那样打算。
实则她心里更中意的还是第二个提议,只不过让狐景彦娶小公主,需要冒更大的险。
所以她那时才会退而求其次,先提出了第一个,只是她没想到,狡芃芃竟想都未想,便一口回绝了!
这事怎么看都怪异,而且那时狡芃芃的眼里分明弥漫着深浓的恐惧,没错,她在害怕!
狐婉玉那么冰雪聪明的一个人,早就看穿了一切。
但她同样知道,不管她怎么问,狡芃都不会告诉她的,因为她眼中的恐惧那么深。
即便为了保护自己,想来她也不会说的,所以狐婉玉并没有开口问。
可是当时不开口问,不代表她便放弃了打听这件事!
狐婉玉心里一直想着这事,无论如何都要知道娘亲到底在惧怕什么。
就当狐青云有意将她支开的时候,狐婉玉知道她的机会来了,所以她毫不犹豫地便走了出去。
狐十八是狐青云最忠心的侍卫,只要有他在,狐青云自然不会想到她还留在大殿外偷听!
可她偏偏就留下来了。
至于为什么?
狐婉玉是狐青云的第一个女儿,也是最冰雪聪明的女儿,修为丝毫不比几个哥哥和弟弟低。
尤其是九尾狐族的魅术,对于女人来说,修炼要比男人纯熟的多!
再加上她天赋异禀,修炼起来更是水到渠成,小小年纪,其魅术在整个九尾狐族中,已是佼佼者。
在狐婉玉的眼里,整个九尾狐族能逃脱她魅术的人屈指可数!即便是狐青云身边的侍卫!
从始至终,她就没把狐十八放在眼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狐婉玉刚走出大殿,迎面看到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狐十八,嘴角轻轻一勾,便朝他走了过去。
狐十八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当视野里出现一片白色的衣角时,才慢慢地抬起头来。
当他看到狐婉玉的时候,先是一怔,继而又把头低了下去。
狐婉玉将他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径直走到他身边,手指一伸,便勾住了他的下巴。
狐十八怔楞片刻,双手微动,抬起来,又慢慢地放下了,声音带着夜色微冷,“大小姐,你这是作何?”
狐婉玉含羞带怯地剜了他一眼,水润的唇瓣轻轻扬起,身体忽而靠近,贴着他的耳朵,吐气如兰,“十八,你是不是喜欢我?”
狐十八忽然抬起头来,只觉一股灼热的气息窜入耳洞,带起细碎的麻痒,双目瞬间瞠大。
狐婉玉心中一喜,就是现在,趁着那一瞬间的愣神,她眼瞳忽而变大,死死地盯着狐十八的双眼。
狐十八的双眸渐渐暗淡下去,光亮少了许多,好似蒙了一层雾气。
因为贴的极近,如兰似麝的芳香萦绕在两人鼻尖,狐婉玉好似春藤缠树般勾着他。
红唇轻启,媚眼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