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身后的青丝随意披散着,泼墨一般,四处流泻,身上的月白色丝袍,线条流畅,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身前的风景。

他的肌肤白皙,精致的锁骨好似振翅欲飞的一对翅膀,往下依稀可见精壮的胸腹。

也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灼热,神君只看了她一眼,忽而伸手又将睡袍往上扯了扯,眼中神色不明,幽深似海。

凤栖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说话时带着些许轻颤,竟然结巴了起来,眼神中还有一丝心虚,“神君,奴、奴婢来此,是、是为您洗漱更衣的。”

神君见她站在那里,双手背在身后,好似等待接受惩罚的孩子一般,原本涌起的一丝小火苗也被熄灭了。

他叹了口气,带着些许无奈,“好了,我知道了,以后晨起不用你服侍,不用特意早起跑过来。”

啊,可是人家想看美男初醒图啊!

凤栖脸上带着一丝落寞,讷讷地说了一句,“哦,我知道了。不过,神君,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神君墨玉般的黑眸微眯起来,似有所思,声音略低沉,“什么事?”

凤栖忽而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看着竟比窗外的阳光还热烈,“神君,您是不是特别喜欢芍药花?”

原本以为他听到会很开心,但是神君明显地眼神一暗,她看得分明,心中一咯噔,完了,难道猜错了?

神君好似陷入了沉思中,微微低着头,鸦翅一般的长睫笼上一层朦胧的光,眼底是独上高楼的隐隐寂寞,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悲伤的事情。

凤栖大气都不敢出,一直盯着他,就在她以为不会得到他的回答之时,神君突然开口了,“嗯,是挺喜欢的。”

神君你骗人,嘴上说着喜欢,可为什么你的神情那么悲伤?你是想起什么伤感的事情了吗?

凤栖虽然心中疑惑,但如今她和他又不熟,就算问了,估计他也不会说吧?

她将心底的疑问压了下去,脸上故意做出惊喜的表情,凤眼微弯,红唇漾起笑意。

“我就知道!你看,这是我特地早起为神君摘的芍药花,娇艳欲滴,还带着清晨的露水,摆在窗台上,微风袭来,满室生香。”

说罢,从身后捧出那个甜白釉玉壶春**,里面正插着几支盛放的芍药。

神君看到那芍药花的时候,脸部肌肉僵了一瞬,似乎根本没想到胆敢有人摘花。

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像个献宝的小孩子一般,有些害羞地站在那里,脸上的笑容比手中捧着的芍药还要灿烂。

若是此时他说出什么严厉的话来,那张脸瞬间就会垮下来吧?就像枯萎的鲜花。

他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不过以后还是不要再摘了,那是每年天宫百花节上要供上的,少一株也不行,天宫还特地派人来照看着。”

少一株也不行?我的娘嘞,差点被江疑那白莲花阴了,她当时肯定是故意刺激我摘花的!

江疑根本没说这话,否则她就算是赌气,也不会摘的。

那个白莲花就是在**裸地陷害她啊,想要借神君之手惩治她,还好她比较聪明,找了个大靠山罩着,如今只要让神君挡着就是了,嘿嘿。

江疑若是知道神君竟然原谅她了,会不会把鼻子气歪?想想就开心,她果然是个黑心的白莲花,以后一定要多多防范她。

从神君的话中可以得知,江疑并非是神君请来的,而是天宫直接派来的,她在说谎。

至于江疑为何会说谎,简直不要太明显。就是为了在她跟前强调自己的与众不同,还不是把她当成了情敌,想要借此打压一番。

可惜江疑错了,她根本就不是神君的恋人啊,只是来赎罪的奴婢,而且昨天才见了第一面。

综合起来就是,她莫名其妙地又招来一个情敌,真是流年不利啊。

才刚刚穿来一个月,就先后遇见两个情敌,而且都想置她于死地,这就是**裸的“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啊。

我的老天爷哟,上辈子肯定是欠了她们的,一个个都来找她晦气!

思及此,凤栖又看了一眼神君,那眼神晦涩难明。

哎,神君长成这样,难怪会有那么多人惦记,只是可怜了我这伯仁,被他殃及池鱼了。

此时凤栖也看清了一个事实,不管躲在哪里,不管身边有谁保护,依然会遇到危险。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提升神力,方能保护自己。

原本以为只要先在这里躲上个一两百年,慢慢修炼,就不会有什么危险,可今日发生的事却恰恰说明了,这种想法是错的。

即使是待在这山上,也处处是危机啊,绝对不能放松警惕!安逸之中必然隐藏着祸患!

哎,怪就怪人长得太美,若小公主只是一般姿色,也不会被当成情敌啊。

好忧桑,长得太美也是错。

凤栖心中正百转千回,闪过无数个想法,忽然就听到了那磁性喑哑的声音,“不是来伺候我洗漱更衣的吗?还不过来为我梳头,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神君已经穿戴整齐,坐在铜镜前了。

我去!神君,你这穿衣速度真不是一般的快啊!我不过是开了个小差,你居然连衣服鞋子都穿好了!

凤栖急忙小跑着将芍药花摆在窗前红木桌上,又小跑着返回来,站在神君身后,左手握着他顺滑的长发,右手拿起木梳,轻轻地梳理着,神情说不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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