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知道凤栖宫里头的消息,自然少不得来个鱼目混珠,混淆视听。
这呀,是云卿觉得南风和吹梦最神奇的地方,比自己的仿妆技术要方便些。
不过,感觉又欠着雍亲王,那个黑山老妖也不知道这次又要榨取什么。
不出一个时辰,云卿把厚厚的几封书信都送了出去,日月神教?这非忽二人还真是对胃口。
借了温家的情报系统,果然消息灵通,倒省了许多功夫。
思虑着,云卿已经踩着阡陌纵横的田间小道上,那样子活脱脱一个熟稔的庄稼人。
术业有专攻,辛若倒不亏为这香料里的行家。
望着入眼的一亩亩香草苗子,云卿顿觉心情欢畅,连五脏六腑都是舒服的。
京中的风向一如既往地循序无常,面上如镜,下面却是暗潮涌动。
杜家打探消息的人很快把温清墨安然无恙的消息告诉了杜导,这一听,顿时火冒三丈。
“父亲,您有没有觉得从四弟开始,一切发生的事情都针对着杜家。就好像有一只大手在背后推动着一切一样。”
杜兴容把接二连三发生的事串起来想了想,的确是这样,针对杜家。
“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这样。”
太子也点了点头,单个儿拎开不过是些小事,连起来就像一个棋局般,只是这个下棋之人……
“容儿,你让人去查查,这日月神教是什么来头,越快越好。”
杜导吩咐着,他有种极不好的感觉,这盘棋十有八九是对方赢了。
杜兴容答应着下去了,却碰到了两个抬着一个红木箱子的小厮,便问着做什么。
“大少爷,有两个自称日月神教的人,说是老爷的故交,这是给老爷的寿礼。管家让给老爷过目。”
寿礼?杜兴容一听日月神教就不对头,忙让着抬进去。
杜导正和太子说着事,见杜兴容重返回来,不由一怔,随之看到了他身后的箱子。
“里面怎么还有两个箱子?”杜兴容开始怀疑,这从刚才都已经拆了三四个匣子出来了。
小厮把最后一个匣子拿出来,交给了杜兴容。
只见得杜导的脸色刷地石青,双目浴火,险些把手上的纸给揉碎了。
太子和杜兴容接过看了,上面是颇有水平的行书。
力道遒劲,大气浑然,若不是个中老手,断然没有如斯的水平。
而上边赫然写着:庆杜国舅寿诞,特赠三件大礼奉上,第一件大礼杜小公子安否?第二件大礼,二公子安否?第三件大礼请拭目以待,国舅爷可一定要安排好太医在府上才好。
落款是,日月神教教主东方不败。
这封信足够说明一切,不论是杜兴磊还是杜兴庭,都是日月神教的手笔。
这下子,让人不得不揣测这东方不败到底何许人也,至于说到的第三件大礼,更是让人忐忑不安。
要晓得,突如其来被杀和在送刑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告诉他某时某刻,他的死亡将会如期而至。
如此惴惴不安的情绪,才是对一个人精神上极大的折磨。很明显,云卿的计划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吩咐下去,加强府里戒备,日月神教的事我让别人去调查,这几天你就待在府里。”
他不相信他杜家如此戒严,还能来去自如不成,自己英明了大半辈子,却被无名宵小三番两次玩弄于股掌。
杜导转而来到书房,和幕僚商量着对策。杜兴磊的事,可以确定的,对方是想敲山震虎。
“老爷,这件事您说和露华台会不会有关系?”一个青衣鹤氅的幕僚想到了杜兴磊事情的始末,惊觉可疑至极。
“我看不可能,那露华台行首不可能明目张胆地在自己的地盘上作事,很可能是借刀杀人,被人利用罢了。”一人道。
杜导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却瞧着一边静坐喝茶的,问着:“玄菟先生,你怎么看?”
其余人淡然留意着,嘲讽地笑了笑,他整天喝花酒,能知道什么。
“您当然是可以把花玉堂请来,但问清楚了还得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回去。”被叫玄菟的男子说着。
“怎么说?”杜导问。
“小公子的事一是有人借了她的手,好让百姓对杜家产生不好的印象,二是她的确知情。”
玄菟顿了顿,看向杜导:“可无论结果是什么,露华台在京那么多年,她的裙下之臣是些什么人,这个得仔细斟酌。”
起码据他所知,能与她交往的从来不乏豪门贵族,拜倒的无不死心塌地。
“把一个青楼女子带到府上,还是用请的,传出去,成何体统。玄菟你居心何在?”
青衣幕僚疾言厉色。一个青楼女子本就低贱,杜家是皇亲,押解来就算了,用请的方式让杜皇后情何以堪。
照他看,这玄菟着实是言过其实,故弄玄虚了。
“除此之外,还可以从二爷身上着手。”玄菟小眼微眯,脸上的算计一览无遗。
杜导心领神会,同意地颔首,“那么,就劳烦玄菟先生走着一遭,拿了帖儿,务必请来。”
玄菟苦笑不已,醉意若有十分早已醒了八九分。呵呵,能怎样,自己玩的坑,跪着也要跳下去。
晚间派去请花玉堂的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杜兴容望向他身后空空如也地,问着怎么回事。
玄菟酝酿了一会儿才道:“花玉堂是见着了,不过还见着另一个人。”
杜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