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开摸到自己脚的手,窸窸窣窣的声音停止了一会儿,又响起,
我数着自己的心跳直到光亮再起。
那人提着光犹豫了一下,又对着我照了一下,“你不是鸭子。”
我当然不是,不过考虑到我和他不大熟,我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也并没有表现出,怀疑他不是好人的任何一点意味来,因为,那样只会更快刺激他原形毕露。他还是像现在这样,仙风道骨一点比较好。
他似乎有些手足无措,向我笑了一下,似乎又觉得不对,又挠了一下头,将头顶上那窝头发都挠得站了起来。
他笑的样子还挺凡人的,总之是比妖物什么的强多了,露出两个圆圆的酒窝,还挺好看的。但我从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也从不相信,模样好的人会比模样差的人有良心。所以,我还是不肯说话,他又挠了挠头,“姑娘这是我挖的陷坑。”
他有些慌乱地搓了搓手,又搓了搓手,开始有点过意不去,“没想到会将你陷了进来。”
我警惕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啥,我救你出去。”他再搓一遍手。
我虽然是不大相信他。不过满怀期望地点点头,他盯住我愣了一下。
这下,我开始前所未有地惊恐起来。
结果他又烧到手了。陷坑中重回黑暗。我深深呼进一口气,有点慌张,不过转瞬,四周再次大开光明。这人不好意思地和我解释着,“啊,一时失手。烧到手了,呵呵。”
我看着他,逼迫着自己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
我竟然在这不明的时刻还笑得出来。后来,我开始有点怀疑他了。
因为他虽然是忙不迭地向洞上边扔绳子,但是火光下的那双手却一直是哆哆嗦嗦的。正经的心虚表现啊!中间还时不时地来瞧我两眼。 他瞧我时,我的心来到了嗓子眼了,只怕一张嘴就要呕出一颗心来。但我还是朝他温文颌首。
终于,再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后将绳子套在了一棵树上。用手拽了拽,回力坚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绳子。看了我一眼再看一眼绳子,还笑一下。
我迎着他目光,贴在对面的土壁上,觉得夜风窜过又掀起了汗毛根。最后,他终于结束了这些古怪的动作,低着头和我嘟囔着商量,“姑娘还是你先上去吧。”
我愣瞧着他,一颗心乱七八糟地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觉得也没有什么,比上去更好的办法,而且先上去才好。等我上去了就将那绳子解开。我向他点了个头,算作答应。
他手上哆哆嗦嗦在我腰上拴了一圈,绳子,从下面扶我向上爬。我热爱爬墙,还算有功底,有了这条绳子,三下一个除二就爬了上去。
听到后面他的自言自语,“是不是我应该先上去啊。”
这个自言自语更是让我惊悚。我决定只要一爬上去,我就拆了绳子自己先行走人。只是,黑暗中着实辨不得方向,我又不敢问,不过我打定主意就索性蒙一个吗。只要先行离开这里就好。
借着这人的力量,我爬上了陷坑,飞快解开绳子,又一下子扔得远远的。就在这个时候,下面传来那男人的声音,“姑娘,你到上面了吗,解开了绳子就扔了下来给我。”我含含糊糊地答应着,心里却是在想着,自己到底要向哪里去呢。
我一边苦苦思索,头也不回地冲着一个方向冲了下去。这一次可是真的慌不择路了。
好在跑得极快,仿佛获得了额外的,可以用于驾驭的力量。从小瓦房逃走时,顺来的宇文承祉的玉佩飞了出去,我都没有腾出一丁点的时间捡,一直急,直到身后呼喊“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