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有病的样子,确切地说不像是有过病的样子。他实在是太精神了。看见我和于成一块回来,他说的万分重要的漆金盒子如今也捧在于成手中,没有一分的恐慌。他就只是用目光注视着我们。
我自动与于成拉开一些距离,对着宇文承祉发干一笑,他已经主动递给我水壶,咦他的动作很是灵巧,难道是真的好了,怎么能这么快,除非他是装的。这一切本就是他的骗局也不是不可能,他这个人从来就不相信任何人,但是能捞到他算计的人也都大抵不是凡人,比如他对我这等对手是从予太多考虑的。这说明他还算是看得起于成。
我茫然将他望着,直到那水壶已递到唇边又一时头脑失灵,猛灌下了几口。
然后,宇文承祉目光转过于成一边,笑意甚为的和蔼可亲,他倒是不常这样笑,之后伏过于成耳边,轻轻嘟囔了几句听得于成脸色变了变。
咦,宇文承祉说了什么。于成脸色变过之后转身就走。
我瞄了几眼,于成已经走得不见踪影,他竟然这么的就走了,我叹了几叹,身后有一声扑通吓得我一跳,回眸,宇文承祉将自己平铺在地上,跌得面皮向下。
我想了想,解清宇文承祉这是赶鸭子上架,他早就想到。我会将事情弄砸而且是要多砸就有多砸,是以早就等着我们回来,只是他根本就支持不了多久,必要先将于成打发走,倒是他打发走于成的办法,很是让人垂涎,到底是说了什么呢,让于成差点就要慌不择路了,那么快地消失了。说来也确实是个好办法,就是能骗得了一时骗不得一世,万一于成觉得有什么不对头,折回来,那可就惨了。
这样想得入情入理,难免要向于成消失的方向一再打量。终于发现了刚刚有些忽略的一个细节,那就是,于成也不知道是唱的哪一出,刚刚得来算得上是小有些费事的那只漆金盒子也弃了不要,就放在宇文承祉扑到的一边。
宇文承祉这么不管不顾地扑倒都差点将脑袋撞在上面。终究是他一贯有些运气,险险撞上,结果很安全是摔在了一边。
良久,他摔得纹丝不动。
我却再也不能坐视不理,只是苦熬了半晌,连个将他拖起来的办法都拿不出也是实情。
最后,方才孤注一掷想着还是捡一根树棍先将他翻过来再说。
好不容易打到一个还算合适的树棍,又弄了半晌才插到他的身上,他却陡然自己翻了个身,连带着哼哼了几声,我思考了一下,可能是刚刚向他身下插树棍时,戳中了他,他那是疼的。
我长叹出一口气,翻过来了,可是如何能将他拖上草席呢。
这件事,真是难倒我了,我很是用心良苦地想我若是能想出不触到他伤口也不划伤他面皮,完好地将他拖回去的办法必定是要等到我长发及脚,颜色花白的那一天。如此难办的一件事,唯只能求一求人。不过眼下这样的条件可都不具备。我既不能求诸于己,又不能求诸于人,那就只有求宇文承祉快快醒来。
于是我对着宇文承祉大气一笑时乃是想起了颉利爱说的一句话,这世上只有想不到的事,没有办不到的事。但是在他说出这句话,我以为对的下一瞬就已经找到了他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事,就是自己为自己繁衍子嗣。那时,我本想走过去,告诉颉利,针对他刚刚的那一个话题,我能想到的这个反对意见,它真的是特别强大无能驳翻。但是,他已经很有先见之明的要我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