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时间,林宇耳际一直回荡着李游的话语。楚鳞卖国,这到底是真是假。北境是楚国领地,自古以来领地就是国家不可侵犯的尊严,任何侵犯国家领土的行为,都会受到沉重的反击和抵抗。
即便是弱小的国家,也会把领地看得十分重要。
所以才有了历史上那些割地求和的国家被后人唾弃的现象。
林宇虽对楚鳞不是很了解,但从此人之前的种种行径看来,其定然也是一名有热血的男儿,出卖国土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
定是那李游胡言乱语,蛊惑人心。
不过林宇心底也在想,若是楚鳞真的这样做了,自己该如何作为?
若说之前楚鳞真的弑父篡位,那说轻了也只是他的家事,只要他当上国君之后善待百姓,励精图治,他依旧是大楚公认的君王。作为楚臣,林宇也会舍弃小义成全大义。但若是楚鳞出卖国土,那他还能配得上自己效忠吗?
林宇不知道,也不敢去面对。
狱卒又送来饭菜,这一餐还多了一壶美酒。
“林帅,你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不论如何,身体重要。”狱卒劝慰道。
林宇看了看地上的食物,没有胃口。倒是林傲起身,拿起食物,道:“父亲,先吃点东西吧,不要想太多。”
这两日眼见父亲日渐憔悴,作为儿子他心如刀割,却无可奈何。
林宇看着儿子端起的食物,发现今天的食物丰盛了许多,有肉。不但有肉,还有酒,看到酒,他便提起来。此时,确实需要借助酒精麻醉一下自己。
他正准备喝下,却忽然听到一声大叫。“林帅,不要喝。”
转身看去,只见自己的副将吴奇带着人闯入天牢,狱卒正想阻拦,却被吴奇一下子撂倒。
“你们......你们不要命了?擅闯天牢,那可是死罪啊。”
吴奇面容刚毅,咬咬牙道:“林帅,自兄弟们跟随你那日起,这条命早就豁出去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救出去。”
林宇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吴奇骂道:“混账,你这是在陷我于不义。陛下此时虽怀疑我,但无实际证据,我做事光明磊落,早晚陛下会看清楚一切的,你们先走来救我,无疑是让我坐实了投敌卖国的罪名你们知道吗?”
吴奇心中一急,急得脸皮发红,道:“林帅你真的觉得楚鳞他会放过你吗?”说完,他提起地上的酒水,倒在地上的干草之上,很快,那干草被侵蚀得一片漆黑,足以证明那酒中有封喉的毒药。
“这.......”林宇愣住了。
林傲见状,大怒,“楚鳞竟然心肠如此狠毒,该死。”
“林帅,不要执迷不悟了,楚鳞不值得我们效忠。我们从宫中探到消息,楚鳞已经答应齐国使者一起对付楚风,而齐国的条件就是要让你死。”
“什么?他真的答应了?”林宇身子摇摇欲坠。
“千真万确,属下敢以人头担保。”
林宇彻底怒了,如此卖国行径,怎能是一国之君能够做出来的?大楚外有强兵,内有忠臣,远远没有到达割地求和的地步,为何要如此?无非是因为个人恩怨罢了。
楚鳞竟然为了一己私欲弃大楚尊严不顾,实在是枉为人君。
“不但如此,我们还寻到了昔日大皇子府中的重要人物,他曾参与大皇子与楚鳞勾结谋害先皇之事,楚鳞后来将他杀死,可惜他福大命大,并未死去,林帅不信,可以亲自询问。”吴奇说完,让开身子,只见他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看着那张方方正正的脸,林宇认了出来,此人乃京城第一剑师——王游。一向在大皇子底下做事。大皇子失踪之后,此人也失去了踪迹。
“小人王游,拜见王爷。”
“王游,把你所知道的一切告诉林帅吧。”
王游面色露出愤懑之色,当初他曾苦苦规劝大皇子,奈何大皇子不听,作为属下,家小性命都掌握在别人手中,他也只得从命,本以为大皇子当皇帝之后会好些,哪知道大皇子最终反而被楚鳞算计。
楚鳞此人不但手段高明,同时也歹毒无情,将当初知情者尽数杀死,当然也包括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早有准备,找来替身逃过一劫,今日哪有命站在这里?
当即,王游将一切都告诉林宇。并拿出了从大皇子府中盗取的,楚鳞给楚宏的信,信中依然能看见那些刺目的诓骗话语。
见王游言之凿凿,加上楚鳞的亲笔信件,林宇信了。
突然,他想起了先皇的遗命,那被自己撕碎的诏书。才明白自己这些日子都做错了,不但未能履行先皇遗命,反而背道而驰,差点将楚风逼到死地。
“也罢,也罢,今日我林某,就当为国除害吧。”
“吴奇听令!”
“末将在!”吴奇大喜,热血也沸腾起来。
“随本帅杀出天牢!”
“是!”
楚鳞正准备入睡,突然殿外传来侍卫的吵闹,急忙出门询问。
“陛下,不好了,林宇逃出天牢了。”
“什么?”楚鳞大惊失色,知道事情败露了,当即心慌起来。“速速给朕拦住他,死活不论。”
侍卫急忙离去,带人围杀林氏父子。楚鳞不放心,亲自披挂上阵,带着禁卫军向着林宇逃窜的方向而去。
林宇刚刚杀出天牢,吴奇早已安排好的人手就赶来支援,将守卫杀得大退,一行人向着朱雀大道而去。
不得不说,楚鳞还是有先见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