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陈震已经亲自率领大军前往斜州之地,对于西辽,他其实也不太相信,之所以答应与之结盟,其实还是垂涎斜州之地。
但他想起郑胤的话语,还是很担心,生怕自己辛辛苦苦打下斜州,被西辽渔翁得利,当即问手下大将邓礼:“邓将军,可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轻松拿下斜州?”
邓礼闻言,道:“陛下难道忘了前些日子秦国发出的求助令了吗,此次我们进入斜州,完全可以以援军的名义靠近斜州城,然后趁着对方不备攻入城中即可。”
陈震闻言,大喜,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道:“司马超并非庸才,又岂会不提防我军?”
邓礼笑道:“如今斜州困守多日,肯定会担心缺粮,陛下不妨以此作文章,假装赠送粮草给司马超,司马超定然不防,待运粮小队进入城门之时,马上占据城门,我大军便可长驱直入。”
“哈哈,此计甚妙!等将军,此战若是成功,记你头功。”
“多谢陛下。”
数日之后,陈震带领大军来到斜州城外,司马超得知陈震是援军,虽然心中高兴,但还是小心谨慎,将对方安排在城外驻守。
韩军并无异议,便在城外修筑防御工事,从他们修筑的防御工事来看,并未争对斜州城,由此可以看出他们未对斜州方面做任何防备。
敢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说明了对友军的信任。司马超见此,心中的疑虑消除几分。这日,韩国皇帝带领亲随数人前来拜访,司马超见他只带了数人,也不担心,放他入城。
陈震见到司马超,竟行帝王之间的礼节。
司马超吓了一跳,忙道:“韩君这是何意?”
“你父皇新丧,你自然就是秦国国君,我对你行礼,也无可厚非。”
司马超忙还了一礼,道:“父皇新丧,秦国无君,如今守在这里的,均是有国无家之人,等级帝位之事,不提也罢。”
陈震露出了悲痛的神色,道:“虽然秦韩多年来摩擦不断,但不论怎么打,毕竟是邻居,如今眼见自己的邻居被外人欺负,寡人心中也悲愤欲绝,本早已打算领军来助,奈何国内谗臣屡次阻拦,导致寡人错失良机,未能在第一时间出手相助,还望秦君见谅。”
司马超见他神色诚恳,心中有些感动,道:“韩君能有此心意,我大秦已经十分感激。外面风大,我们进去谈吧。”
当即二人进账,陈震为人圆滑,善于察言观色,席间不断提起对于秦国大败的愤怒和悲痛,引得司马超泪眼花花,想起自己父亲兄弟的惨死,更是哀嚎痛哭。
陈震急忙安慰,俨然一副慈祥长辈的样子,让司马超感激不已。
人在最无助的时候,内心是最脆弱的,这个时候最容易被人突破心理防线,司马超虽然是皇子,但他毕竟也是人。
酒过三旬,陈震起身辞别,司马超坚持相送,一路上,陈震不断感叹城内物资的匮乏,还不忘称赞秦人艰苦不屈的精神。
走到城门处,陈震忽然停下马,对司马超道:“寡人既然来相助于秦,也该做出点样子来才行,他日西辽攻城,我韩国愿接他第一阵。另外,寡人见城中物资匮乏,愿意借你一部分粮草物资,不过先说清楚,是借不是送,你应该知道我韩国也不富裕,待你渡过难关,千万要记得还给寡人。”
司马超闻言,大喜:“多谢韩君。”
司马超此时心中毫无疑虑,若是陈震说的是送,或许司马超还会怀疑,但陈震如此斤斤计较,反而说明他是诚心相借,让司马超深信不疑。
陈震点点头,离开了。
次日,韩国果然派遣小队运送粮草入城,司马超不疑,令人打开城门。部下急忙劝诫道:“殿下,陈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恐有诈。不如派人去城外接替他的人运送粮草,再好好检查一番这批粮草是否真实吧。”
司马超闻言,道:“韩国雪中送炭,实属不易,我等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是这样做了,定然会寒了诸国相助之心,日后谁还愿意助我秦国?再说这一小队人数不过数十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不必担心,尽管放他们入城。”
当即,城门大开,韩国运粮小队将粮食运送进去,到达城门处之时,忽然暴起,从押云粮草的车底抽出兵器,将城门处的守军杀尽。
听闻城门处发出打斗声,司马超脸色剧变,心道中计,急忙带人下城支援。就在城门处发生变动之时,陈震带领大军已经冲杀而来。
“殿下,我们中计了,快撤吧。”
司马超悔恨交加,心中恨透了陈震,同时也暗恨自己轻易相信别人。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办法,急忙带领亲随逃出城去,打算去找驻扎在西部山谷内的顾虚汇合,再做打算。
陈震入城,马上清楚秦军势力,很快将斜州城占领,同时派人追杀司马超,务必斩草除根。另外还派人将喜讯告知西辽王。
西辽王阿布吉得知斜州沦陷,顿时拍案叫绝,此时天蚕子正好入内,阿布吉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敬畏,心想此时心计十分毒辣,妙计无穷,还好为自己所有,否则定是个可怕的敌人。
他心中暗暗决定,他日一旦发现天蚕子有异心,务必要将之抹杀,绝不能为他人所用。
“军师,你果然神机妙算啊,用中原人的话来说,那就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呀。”
“多谢王的夸奖,臣不过是识得人心罢了,算不得什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