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打开以前,我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但是不看直接删除又不符合自己的性格。
我稍一犹豫,打开了微信。
顾一笑的微信很简单:陶然,我想见你。
第二条信息:陶然,只要你一句话,我抛下一切和你在一起。
第三条信息:陶然,我在你家门口。
最后一条信息是九点四十发过来的,我看完以后急步走到窗前,朝外面一看。
天还在下着小雨,一个人影没有撑伞站在车旁,头微微上倾,不知道是不是在看我房间的这扇窗子。
我迅速拉上窗帘,在屋子里踱步。
我和他已经说清楚了,没必要再去谈什么。
想到这里,我毫不犹豫,关灯睡觉。
可是,躺在床上我却丝毫也睡不着,眼前晃过的都是他站在雨中的背影。我给自己说着不需要再见他的任何理由,最后狠下心来,只要一个晚上不理他,他自然就走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夜里一点半。
在床上辗转反侧还睡着的我重新站了起来,靠近窗子时,我点作贼的感觉,不知道他还在不在楼下。我偷偷拉开一条缝儿,看了一眼外面。
现在景观灯都关了,只有路灯开着。
路灯的炮洒就像为他打了灯柱一样,站在灯影里的影子格外孤寂。看他站的姿势,应该没有怎么动。
我甩手放开窗帘,又在屋子里踱步。
他说的是真的吗?已经骗过我那么多次,这一次凭什么认为我会原谅他?可是再一转念,他万一说的是真的呢?
不可能,他不知道有什么目的,就是在作态。
我最后判断,然后躺回床上开始数羊。
数到五千六百三十四头羊时,我开始意识涣散,然后睡着了。临睡前,我在想如果第二天在楼下看到他,我就直接无视。和他对话,我觉得没这个必要了。
第二天,我是被吵闹声惊醒的。
睁开眼睛一听,声音来自我房间外面,王阿姨在焦急的敲我的房门:“陶然,快醒醒,门外打起来了!”
我一惊,彻底清醒,先跑去窗口往下面看,看到了司建连和陶然扭打在门口的草坪上。
这两个男人,也都算是事业有成了,做这种小男生才会做的事,真他妈丢脸。
我一分钟没耽误,直接拉开了房门,问王阿姨道:“豆包呢,他醒没醒?”
“豆包还在睡觉,估计再闹下去就醒了。”她说。
我不想让豆包看到司建连打架,上一次被打是没防备,这一次坚决不能让豆包再看到了,我觉得这对孩子不好,怕他有暴力倾向。
“你去看着,就算醒了,也不要让他出房间。”我对王阿姨嘱咐了一句,然后看到她似乎有话要说,我却来不及听了,趿着鞋直接下了楼。
来到大门前,我一把拉开门,对他俩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的吼了一声:“你们干什么呢?要是真想打,找一个我看不到的地方打,我这里丢不起这个人,显不起这个眼!”
我这话还是管用了,两人应声而停。
此刻,顾一笑正把司建连按在泥水里,看似他占了上风。我看到这里,不由皱了皱眉道:“司建连,上面还有你儿子呢,你这反复被打,让他看见了怎么想?”
司建连大概是觉得我说的也对,趁着顾一笑不注意,一拳打到他太阳穴上,然后借着他发懵的机会,一个翻身把他压到下面。
“别再打了,要打就到一边打。”我不由皱眉又说了一句。
司建连松手站了起来,看清楚我以后,马上脱下全是泥水的西服外套给我披在身上。我见他拿的衣服上都是泥水,下意识就往一边躲。
他一皱眉道:“你穿成这样就出门,合适吗?”
我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灰色的吊带睡裙就出来了。这件衣服比较清凉,吊带太细,领子太大,裙摆的地方不仅有蕾丝镂空,还有大开岔。
我一下红了脸,裹紧了他的衣服走进屋子里。进门时,我甩下一句话:“有事就聊,没见过都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动手的。”
我逃也似的上了二楼,看着镜子里性(感)的自己,觉得懊恼至极。这两个男人,是我人生中唯二的两人,他们居然一起看到我这个样子。他们会怎么想?
算了,我没想歪就行。
我对着镜子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陶然,不就是两个男人,你应付得来!”
他们不在门口打架闹事,我就放心。于是不紧不缓的洗了澡,吹了头发,化了妆,换了衣服下楼。同时,我也没忘记司建连那件全是泥水的外套。
到了楼下,我才看到豆包已经下来了,正好奇的看着沙发上两个衣衫不整的人。
“爸爸,你衣服上怎么那么多泥点?”豆包问。
司建连平静的一笑说:“爸爸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倒泥潭里去了。”
“顾叔叔呢?”豆包又问。
我和顾一笑的事,豆包不知道原因,是以他对顾一笑还是从前的样子。他现在知道,一个人进入另一个的生命是很正常的事,离开当然也很正常。
“我和你爸爸一样,不小心摔了一跤,跌倒泥潭里去了。”顾一笑表现得比司建连还随和。
豆包看了看他俩,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抬头看到了我。
“王阿姨,麻烦把这件衣服送去洗一下。”我对王阿姨说。
豆包的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转了几个圈儿,在我刚走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