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瑞聪知道父亲的性子,低垂着头,眼里含着伤心难过,很久才郑重地点了点头。
“瑞儿,好瑞儿,父亲永远爱你。”元烈重重地抱了他一下,在这荒郊野外的洞口里与元瑞聪分开,紧张焦急地往帝安城某处而去。
被落下的元瑞聪百感交集,不知为何,他觉得父亲的神情很凝重。好像知道将要面对什么棘手的难题,说话也急切不安,越想越觉得父亲这一去可能再难相见。
他的父亲,不行!元瑞聪一脚踢散堆积起来的柴火,出了洞口,朝帝安城方向而去。
“嘿嘿……首领大人,那小子放心不下,跟上了呢。”一个眉清目秀的蒙面男子朝着另一个同样装扮的男人嬉笑着说。
啧啧啧,这是首领大人安排给他最爽快的活了,如果没有那让他有些起疙瘩的麻子就好了。
“户部尚书那边不用跟着了吗?”现在两人分开了,其他同伴都在这边。
“已经有人跟上了。”蒙面的男人双眸锐利,说话的声音绝对是骆清乔熟悉的,厉迟是也。
“不要让这条尾巴走偏了,引过去。”性情稳重、办事有条不紊的厉迟,此时想尽快跟主子们汇合,但又绝不能让王妃看戏的情节少了一段。
……
黑夜里的帝安城,人们沉睡在美妙的梦乡之中,安静又祥和的夜空,笼罩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龌龊和不堪,都融入了黑不见五指的暮色里。
远在穹龙殿的无极子老人,依然白衣翩翩竖立在大殿前方,屈泓抬眸恭敬地站在其后,久久才问出声:“师父,可是担心苍龙国的安危?”
“泓儿,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若这大陆都不复存在了,苍龙国又在哪里?天儿和清丫头他们虽然不说,但为师希望你们勤加修炼,且不说自保,将来无论如何,略尽一己绵薄之力吧!”
“师父——是,徒儿遵命。”屈泓觉得师父与龙神大人相认之后,性情有些变化,比起以往更加严苛不阿、智虑高远。
还吩咐他们要多到世间磨练磨练,不要老扒拉着穹龙殿的茅坑拉屎。
这一声令下,就属屈泽最欢腾了,差点忘了师父的重点。而屈泓和屈游则心里复杂地体会到师父的变化。
屈泓深知师父心里的顾虑,尤其是他们收到师弟的重要礼物之后,更加明白自己应尽的努力和责任。
……
元烈顺着魔引蛛的气味辨别,在陌生迂回的地下东转西折,千辛万苦才来到熟悉的地下殿。
“秋儿,秋儿——”急切浑厚的男音在整个寂静的地下殿里回荡。
没有听到声音的元烈,想了想,走到一处壁岩,掰住上面的大石用力一转,一道巨大的石门挪了开来,出现了富丽堂皇的宫殿,有点像皇宫里太后的寝殿。
“秋儿——”还没等元烈再次唤人。
“烈哥……”里面的人惊喜忘情地飞了出来,看着眼前狼狈不已的男子,体形声音都是自己无比熟悉的,“烈哥,你是怎么逃出擎王府的?”
太后穆氏的疑心又犯了,拉着男子的手往他来路探了探,没有其他声音才放下心来。但想了想,还是传唤了几个黑衣人提防着外面的动静。
“秋儿,你刚才说什么擎王府?”元烈顿时觉得非常不安,一路过来神魂未定的心再度揪起。
“烈哥,你不是被囚禁在擎王府吗?如何逃出来的?还有瑞儿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太后穆氏几乎将自己全部的人手都派去营救他们。
可是连擎王府的大门都没踏进,反而损兵折将,所剩无几,迫不得已召唤回来。
“秋儿,错了,我们并没有被擎王府的人囚禁。而是被一帮要钱要命的土匪劫去了,你,该不会对擎王府做了什么?”
元烈紧张地抓住她的手,有些颤抖,他之前都送去书信让她明哲保身,或者遁世避难了,为何还如此大动干戈?
“你以为我不想?擎王一直视我为眼中钉,我恨不得他死。”穆氏一把将他的手挥掉,心里焦躁恼恨:“那个贱种将穆家都禁锢起来,你和瑞儿又不见人影,哀家能忍得住吗?”
“秋儿,我们走吧。你说擎王可能发现了些什么,我们丢掉这里,带上瑞儿,一起走吧!”元烈将她的身子扭转过来,此时在朝中大臣和后宫妃子面前端庄威仪的女人,十分顺从地靠在了男人的身上。
“烈哥,瑞儿没事吧?”听到两人被土匪劫去了,没看到另一个心里还是担心。
“没事。不过要尽快回去寻他,我担心他不听话跑回帝都来。秋儿,听烈哥的话,一起走吧!”
“可是——”
“秋儿,难道你不想跟瑞儿相认吗?我,我们的武气都被废了……”元烈实属无奈才说出他们的遭遇。
“什么?被废了?那瑞儿一个人在外面……”穆氏一想到在外面无依无靠,随时成为别人砧板上鱼肉的瑞儿,心里再也顾不得其他,只想马上见到其人。
“烈哥,那我们一起……”
没等穆氏的话说完,一堆黑压压的黑衣人凭空从头顶上掉落下来,“砰砰”直响。
“谁?”穆氏惶恐地往上望,见到两道刺眼的身影悬空站在上方,还有一干男男女女,脸上立刻露出想要吞食对方血肉的狰狞:“贱种——”
“啪——”骆清乔手上一挥,将那张口无遮拦的老脸打得歪到了一边,鲜红滴血的五指印马上烙在了那人脸上:“什么太后?狗屁母仪天下。竟然偷偷摸摸相会老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