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而马车上跳下来两个人,一个身着囚服,一个身着布衣,正准备跑走。
“站住!惠妃!站住!”余莫卿已经看到,那正是惠妃不假,那张不失气质风韵的脸庞,不加掩饰的傲然和娇纵,即便穿着还没来得及更换的囚服,仍旧也能认出。
只见她拉着自己的父亲,根本没有理会余莫卿的呼喊,下了车就开始跑,根本不想让余莫卿抓住他们。
余莫卿自然不会允许他们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可正当她准备跟去,却发现薛士毅突然双膝一软,一下便向前倒入。
“父……父亲!父亲!”惠妃被父亲突然倾倒的姿势给吓了一跳,搀扶着的手臂被这么一拽,自己的身子也跟着跌了下去,颤抖的声音充满着不可置信。
余莫卿神色一凝,连忙跑去观察,只见薛士毅胸口中了一箭短弩,正是她在天牢中差点被射中的样式。
“父亲!怎么会这样!不要!不要……”惠妃声音悲怆,隐约带着哭腔和焦灼,她颤抖地捂着薛士毅不断溢出血液的胸口,完全不知所措。
余莫卿并没有管惠妃的悲痛,赶紧抬头看去,还是那件灰褐色衣衫,腰带上纹着异样的图腾,冬郎俊朗中带着戾气的脸庞令人印象极深,果然站在不远处的一堵宫墙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抹别样的笑意,眼中满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傲气。而那把制作精良的弓弩又重新举了起来,这一次对准的,则是余莫卿的胸口,毫不留情。
“嗖!”
短弩攻速之快,余莫卿耳边听风,瞬时俯身避开,根本不将那短弩放在眼里。可是待她旋即落地,准备再看向冬郎,未料想冬郎并没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反倒一脸轻松,略有玩味儿地看着余莫卿,随即收了弓弩便跳下了墙头,往皇城另一个方向跑去。
余莫卿蹙眉,不杀我了?
不对!怎么感觉有点不对?
她看了看正跪在地上抚慰着自己父亲的惠妃,又看了看冬郎离开的方向,脑中迅速运转起来。
她疑惑着,魏承德死前的模样还历历在目,冬郎既要杀魏承德隐瞒秘密,又要杀余莫卿,的因为魏承德临死前快要吐露的字眼和余莫卿手里的纸条。
可天牢里的侍卫和人犯呢?真的是冬郎做的吗?
如果说是为了进出方便一点?连余莫卿都能悄然潜进天牢,冬郎武功不差,自然不在话下,如此猜测未免牵强。如果是合谋薛氏救走惠妃?不,没必要的。冬郎既是跟着三皇子的人,应该不会好心到放惠妃一条命而赔上整个天牢里的人命吧?他们又能得到什么呢?
那么现在呢?为何他要杀了薛士毅?
按理说,他既刚才对余莫卿有杀心,那为何不趁惠妃出逃之际等着余莫卿被责罚呢?毕竟刚才形势之紧张,余莫卿是没有机会拦下这辆马车的,如果余莫卿恰好又命丧其中,岂不是一举两得?再者,就算她现在追来了,最应该杀的不应该惠妃吗?如此一来,不论是编造余莫卿劫走惠妃又或是编造余莫卿提前杀害人犯这一类的谎话不是更加保险?既不要自己出面,也无须担心余莫卿不被问罪不是?反倒是先杀了薛士毅,留下惠妃让余莫卿抓?
可是,最关键的一点,刚才冬郎为何向余莫卿射来的短弩却没有在天牢中时那般致命?仿佛是故意放她一马?他不是想杀她灭口吗?冬郎的笑意又是什么意思?当真是三皇子指使他前来捣乱的,还是在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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