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红郁闷地喝了一大口酒,说“张大哥怎么不问问是什么生意呢”

张高笑着给他斟满酒,“哥哥我知道你是个靠谱的人,既然你说是赚钱的买卖,那肯定就是你,你说怎么做,哥哥就怎么做。”

“我以前真是傻。”曾向红又闷了一口酒,“我今天才知道,跟我一样的人都趁着晚上去偷粮食,今天五斤明天十斤的,积少成多,每个月能偷不少呢,就是不卖出去,一家人吃绰绰有余了。怪不得个个比我有钱,原来都干着这样的勾当呢”他愤愤不平地骂“都是一样的活一样的工钱,凭什么他们能偷,我就不能偷”

“你小声些”张高捂住他的嘴巴,说“这种事都是悄悄的办了,谁跟你似的大喊大嚷的。这样吧,我回去找几个兄弟,晚上一起过去,能偷运出来多少就运出来多少,到时候你占大头,剩下的我们哥几个平分,你看怎么样”

曾向红红着眼睛将他的手扒拉下来,哽咽地说“张大哥,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我家实在穷得出不起聘礼,但凡与一点儿办法,我都不会干这种事。不瞒你说,我家又给我相看了一个姑娘,那姑娘我实在喜欢,可她家里非要二十两聘礼,少一文都不行,我们一家子挣的钱也只有二两,哪儿弄二十两去啊我不想的,我不想的。”他痛苦地抱住头,显然是正承受着良心的煎熬。

“我明白,我明白。”张高拍着他的肩膀说“咱们就干这一票,以后说什么都不干了,你不要觉得心里愧疚,就当是跟你们东家借的,等你有了再还给他就是了。”脸上一脸的同情和理解,心里已经乐翻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那就当是我借东家的,等我娶了媳妇,我一定当牛做马报答他们。”曾向红抹掉眼角的泪水,跟张高说“那个姑娘长得白白净净、温温柔柔的,一双眼睛笑起来跟月牙一样,我就是被她的笑给迷住了,这辈子,我非她不娶。”

“恭喜老弟了,等定了婚期跟我说一声,我一定上门道贺。”张高笑着说,心里唾骂自己,怎么就忘了美人计了,早知道这小子这么好色,他一开始就给他安排一个美女了,何必绕这么大的弯子。

此事酒馆里并没有什么人,两个人小声商议了行动的时间,就分道扬镳了。

第二天深夜,差一刻钟到子时的时候,一身夜行衣的张高找到曾向红,曾向红小声说“子时的时候我们会换班,一队人从东边开始巡逻,另一队人从西边开始巡逻,我找机会留下来,将西边的侧门打开,你们几个人动作得麻利点儿,不然人就要回来了。进去了别乱走,里头也有人看守着,我带你们去一个偏僻点的粮仓,那里比较远,我们巡逻的时候都不爱去那边。”

“行,都听你的。”张高应下来,然后迅速地消失在一棵大树后边,看得曾向红心惊胆战的,自己这是被什么人给盯上了。

按照曾向红说的,一伙人顺利地进入了粮仓里边,有曾向红这个向导,很快就走到一个最角落的粮仓前,曾向红摸出一把钥匙边打开边小声说“你们进去之后,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天亮之前,我带你们出去。”

一进入粮仓之中,稻香味扑面而来,曾向红转头刚要说什么,后脖颈一痛,人一下子就晕了过去。

“老弟,对不住了。”张高乐呵呵地拽了地上的曾向红一脚,吩咐带来的人,“你们几个去东边,你们几个去西边,你们几个去南边,剩下的跟我去北边,见了粮仓就点,一个都不能剩。完事之后,自己逃出去,都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十几个人同时回答。

“几位,这可不是做客之道啊。”一道清丽的女声突然从门外传来。

“谁”张高瞬间紧张起来,握紧手里的棍棒,戒备地看着门口,其他人也都立即进入戒备状态。

“你这话问的有意思,你们闯入我家的粮仓,到问我是谁。”大门被缓缓推开,一个苗条的身影站在门口,而她的背后,乌压压全是人影。

不一会儿,漆黑的夜色就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夏仲春先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曾向红,笑看着张高“这位客人怎么称呼这深更半夜的,悄悄潜入粮仓,意欲何为啊”

张高握着棍棒的手上青筋都迸出来了,“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什么”

“那好。”夏仲春脸猛地拉下来,“我问你,到底是谁指使的你们”

“这个就无可奉告了,要是告诉了你,我们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混江湖的,最讲究的就是道义,被抓了也不能将主顾供出去。

“啪啪啪”夏仲春鼓掌赞道“客人果然将义气,令我等钦佩。但是,我虽然敬佩你讲义气,但我自己并不是什么讲道义的人,谁欺负我一分,我一定还他十分。据我所知,你家就住在二十里外的张各庄吧听说你家只有一个老迈的母亲和一个年迈的妹妹,既然你让我不痛快了,我就让她们不痛快”

从夏仲春进来一直淡定的张高脸色骤变,急怒攻心,要不是夏仲春跟前有人拦着,他都要跟她动手了,“这事跟她们不相干,你别动她们要杀要剐你冲着我来”

“我就不”夏仲春呵呵一笑,“谁让你让我不痛快来着,就是把你抓进大牢我也不痛快,只有折磨你的家人,才能让我心里稍微痛快一点儿。”

“你卑鄙无耻”张高跳着脚的骂。

“我看你才卑鄙无耻”夏仲春立马喷回去“你不仅利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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