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去了崇州后,马上将她城郊的弟弟接到京城,置房子安顿。

可见,他们都低估了楚誉对林婉音的了解。

她的一个笑容,裴世子说,已经有九分像了,可谁知,还是骗不了楚誉。

她在楚誉的面前,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那你为何还认我?”娇娘问,她想明白,楚誉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就一点也不对她动心么?

他那么喜欢林婉音,那么喜欢《落英舞》的曲子,如今只有她会,他就舍得杀了她么?

她曾听说,有的男人得不到一个女人,会将另一个相似的女人放在身边,只为看到心上人的影子。

楚誉就不想么?

楚誉眸光凌厉,“因为,本王想知道,是谁,叫你来到本王身边的,快说,本王耐性有限,不喜欢耗着!”

自知躲不过了,娇娘哭着摇摇头,“没有,王爷,没有人收买奴家。奴是江州吉祥班的戏子,名叫小金花,去年小年时,戏班被林家二房的老太爷请进府里唱了七天的戏,奴有幸见到了林大小姐。”

“……”

“因为仰慕她,奴便偷偷模仿她的一言一行,又向府里丫头打听了她的喜好,跟着学她的为人处事,接人待物。奴只是喜欢她的生活方式,并不是有意学了来骗王爷的。”

“……”

“王爷今天将奴认作她,奴一时贪婪,就……就顺着您指的道走了。王爷,您大人大量,您放过奴家吧,奴再不敢了,您是日理万机的贵人,何必跟奴一个小小的戏子较真呢?”

她是不会承认,她是被人收买的,否则,以楚誉的性子,一定会杀了她!

“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是被指使来的么?”他伸手指指桌上,冷冷一笑,“这特品碧螺春,目前只有宫里头才有,臣子们的赏赐,要等端午节过后,宫中才会统一发放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唱戏女子,又是从哪里得来的?民间,可不准私藏贡品茶。”

“……”

“你又百般劝本王饮茶,本王不过是调换了一下杯子,你就慌了神,彻底地暴露了,看,你自己饮了自己下过药的茶水,不是中了招了么?”

娇娘忽然后悔在茶中放药了,这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爷。”娇娘哭道,“茶叶是班主给的,我们去过京城,他说是哪位皇子府的管事送他的,我向他讨要了一点来,因为要请王爷喝茶,就拿来用了。这药粉……,奴家一时鬼迷心窍,想同王爷亲近,不是要谋害王爷,奴只是仰慕王爷……”

她哭得梨花带雨。

但楚誉并不动心,除了林婉音,任何女人在他的眼前,就跟木头一般无二。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楚誉站起身来,朝她面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看着她,目光冷戾,“福顺客栈的附近,有座土地庙,每天晚上,都有二十来个叫花子在里头过夜,你是想,让本王将你扔到那堆叫花子里头,再说实话了?白尘——”

守在门外的白尘,推门走了进来,“爷。”然后,他鄙夷地看着地上,抖成一团的娇娘。

“将她送给那群叫花子!”

“是!”白尘挽了下袖子,伸手来拉娇娘。

“不要啊——”娇娘大叫一声,滚到一旁躲开了白尘抓来的手,她大哭道,“王爷饶命,奴……奴家说……”

“快说!”楚誉的脸上,一片肃杀。

“是……是裴世子!”

“裴元志?”楚誉眸光一缩,唇角浮起,冷冷一笑,“京城永安侯府的裴世子?”

“是……,是他。”娇娘体内的药力已经完全发作,她难受得拿手撕扯着胸前的衣衫。

一个原本书香气十足的秀气女子,此时,变得跟荡|妇一般,楚誉厌恶得直皱眉。

“他倒是孝顺啊,给他表叔叔送女人?”楚誉冷笑,“白尘,提桶冷水让她清醒清醒,一五一十让她说个明白!”

“是。”白尘看着娇娘撇了下唇,闪身离去。

他就说嘛,他家爷的眼睛看人最准,一个小小的戏子,敢这般糊弄?真是活腻歪了!

白尘的动作很快,他从客栈后院的井里,拎了一桶水,飞奔回来,毫不客气地将水对着娇娘的头倾倒下来。

哗啦——

娇娘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她身子冷得一个激灵,药力顿时退了大半。

水冲进了眼睛里,她也不敢去抹,就这么任头发上的水渍,顺着额头往下流,一直流到嘴里。

看着自己精心穿戴的衣衫,和精心梳妆的头发,此时乱成一团,淋了水狼狈不堪,娇娘窘得想遁地逃走。

她算是见识了,誉亲王对林婉音的柔情,和对别的女子的冷情。

当楚誉第一眼朝她看来时,那眼神里的温柔,惊得她心头狠狠地跳了跳,她心中嫉妒着林婉音,为什么,她不是那个女人呢?

林婉音死都死了,居然还被人这么记着。

倘若林婉音知道,被一个人这么喜欢着,真是死而无憾了。

可惜,林婉音不会知道楚誉的痴情。

“现在,你给本王将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如若有一个字的假话……”楚誉坐回椅来,施施然摇着扇,目光幽冷,“本王会马上送你去见那群叫花子!”

“是……,奴家说,是这样的……”体内的药力消退了一些,头脑清醒了不少的娇娘,跪坐在地上,开始说起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是这么回事。”楚誉冷笑,“就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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