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山里汉子,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新婚的喜悦,朝自己娘子大声笑道。

“是,阿福哥。”喜花走上前,整理了下自己男人的行囊,又朝郁娇和楚誉挥挥手,“一路平安。”

老妇人和老汉也站在门口,微笑送行。

楚誉朝这家人微笑摆手,拉过郁娇的手,跟着山里汉阿福,往山下走去。

不过呢,没走几步,楚誉仍让郁娇趴在他的背上。

起初呢,郁娇不要他背,但她实在是走不过楚誉和阿福,一个会武,一个是长期走山路的人,很快,她就掉了队。

郁娇只好妥协了。

阿福回头见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憨厚一笑。

灰宝抱着颗捡到的松果,跳到郁娇的肩头上坐着,玩松果。

楚誉见阿福走在前头,小声问着郁娇,“我刚才听到你对喜花说,我是你男人?”

郁娇脸色一僵,伸手敲敲他的头,“你耳朵听叉了,没有。”他耳力为什么这么好?下回说他的话,一定要走得远远的。

“娇娇不承认就算了,我听到就是了。”

郁娇瞪他一眼,“……”

阿福是个多话的人,他边走边说着山里人家的趣事。

走了约摸有小半个时辰了,阿福忽然变了脸色,“坏了。”

楚誉只得停下脚步来,诧异看向他,“出了何事?”

阿福急得脸色窘红,“喜花给我做的香囊忘记拿了,还放在床上呢。”

楚誉:“……”

郁娇:“……”

见两人不解,阿福又补了一句,“那里面装着我二人的头发。”

楚誉:“……”

郁娇:“……”

“我……我我我,我去取来,你们等等我。”

楚誉只得揉揉额头,“阿福啊,你不必送我们了,我们会走下山的。”

“那怎么成,我答应我爷爷了。”

“楚誉。”郁娇忽然压低声音,“我们跟他一起回去。”

郁娇的声音中,不像昨天和今天清晨那样,带着娇嗔,而是,肃然。

楚誉眸光微缩,“怎么啦,娇娇?”

“阿福家的方向,有惊鸟腾空。”郁娇眯着眼,看向那处半山腰。

刚才灰宝提醒她,有坏人来了,还一直指着来的路上。

她便回头去看,果然——

无数鸟雀惊飞,只怕,不是什么好事发生。

“有情况,回去!”楚誉道。

两人发现阿福家有异样,阿福惦记自家娘子送他的香囊,于是呢,三人又匆匆往回走。

因为心中装着事,所以,他们回的时间,比去的时间,用时要短,很快,三人来到阿福家的院子门前。

院门敞开着。

一身红裙的喜花,趴在地上,头向院门外,脚朝里。

她身边的地上,已经流了一地的血。

郁娇眼皮一跳,刚刚还鲜活的人儿,跟她说如何治男人不举的新娘子,怎么眨眼间,就成了这样了?

“喜花——”阿福脸色一白,大叫一声冲上前,“喜花你怎么啦?”

他将喜花的身子翻过来。

郁娇看到喜花的脸,更是一阵心痛。

因为,喜花的两只耳垂处,鲜血淋淋。

她刚才送给喜花的那对翡翠耳环,不见了,显然,有人从喜花的耳朵上,硬生生地给拽走了。

因为力大,将喜花娇嫩的耳垂扯破了,鲜血留了一脖子。

不,那脖子上还有一条深深的口子,正在汩汩冒血。

喜花的一双圆眼睛,正惊恐地睁着。

她死前,究竟经历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郁娇眼眶一红。

“喜花啊,娘子啊,谁害的你——”阿福抱着自己的新婚娘子,嚎啕大哭着,“你醒醒啊,娘子——”

楚誉放下郁娇,匆忙走上前去探喜花的脉搏。

郁娇紧跟上前,皱眉看他,“楚誉,她怎样了?”

楚誉闭了闭眼,摇摇头,无声一叹。

脖子上的口子有半寸之深了,气管都断了,郁娇已料到,喜花不可能还活着。

“还有阿公阿婆呢?”郁娇抬头望向院中的屋子,门口,倒着一把椅子,和一个装菜的竹篮子。

晾晒在院中的一些野菜干,散了一地。

一条土黄色的家狗倒在地上,头已断在一旁。

郁娇心头更加的揪起。

她提裙要往屋里冲去,被楚誉拦着了,“我去看看,当心有埋伏,你站在这里好了。”

说着,他眸光一沉,往正屋走去。

“坏人不见了,坏人不见了。”灰宝蹲在郁娇的肩头,小声地嘀咕着。

郁娇蹲下身来,扶着阿福的肩头,“阿福——”

她不知说什么才好。

她和楚誉,对于这家人来说,只是个陌生的过客,但是他们一家,对待他们却如亲人一般。

没想到,才半个时辰,家中已遭遇了不策。

是她和楚誉的仇家追来了,连累了他们一家,还是有人抢劫这对耳环,给他们一家惹来了祸事?

郁娇心头沉沉,不管哪样说,都是她连累了阿福一家。

楚誉进屋后,很快就出来了。

他朝郁娇摇摇头。

郁娇的心,更沉了。

“喜花,爷爷,奶奶?”阿福哭着哭着,想到了爷爷奶奶,放下喜花的尸体,往院中冲去。

“我也去看看。”郁娇叹道。

“我陪你进去,贼子不在屋里了,两老……”楚誉顿了顿,神色哀痛,“跟喜花的死法是一样的,都是断头一刀。”

“是一般的刀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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