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呢,它跑到门口就蹲下了,没敢进去。
它明白,有楚誉在,它是不能进郁娇的卧房的,否则,它真的会被楚誉剥皮炖汤。
楚誉说它是公的,说一切公的,都不能进郁娇的卧房,违者——死。
“乖,会赏你鸡腿的。”楚誉拍拍它的小脑袋,推开卧房门,走了进去。
然后,楚誉又反手关了门,关了门后,仍不放心,楚誉又插上了门轩。
卧房很宽大。
月光从窗外照进来,一室明亮,一室温馨,一室静谧。
一架八开的大屏风,横在床前。
楚誉绕过屏风,走向床前。
大约天热,帐子并没有垂下,左右两只金钩,将帐子高高钩起。
楚誉轻轻坐到床沿上,往床上人儿的脸上,伸出过手去。
郁娇半散着头发,侧着身子,朝床里侧睡着,呼吸均匀,睡得很安静。
楚誉心里头,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唇角,悄悄地翘起来。
只是,他的手刚刚碰到郁娇的脸,郁娇忽然一个翻身,抬腿朝楚誉狠狠一扫。
扑通——
将楚誉扫到地上去了。
郁娇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摔倒在地的男人。
这个混蛋!敢来偷袭占她便宜?
她听到灰宝的提醒声后,马上就醒了。
“娇娇,是我。”楚誉伸手揉了揉额头,一脸哀怨地看着郁娇,“我特意赶来看你,连晚饭都没有吃……,你怎么踢我?有这么对自己男人的女人吗?”
郁娇不为所动,嗔道,“我怎么知道是你?我还以为是强盗。”说着,她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匕首出来,朝楚誉晃了晃,“还好你没有反抗。”
楚誉:“……”他是不是该庆幸,郁娇手下留情了?
郁娇走下床榻,点着了烛火。
楚誉依旧坐在地上,不起来。
他在等郁娇扶他起来,而且,用左手扶着右臂,一副“我受了重伤,娇娇你快来安慰我”的表情。
郁娇依旧不理会他。
她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来,目光淡淡看着楚誉,“哼!”
楚誉眯起双眸,“娇娇,你在生气?”一定气那封信的事。
楚誉很想暴打一顿黑水,都是黑水出的馊主意,这下可好,郁娇生气了。
现在,他该怎么哄?
这可真是个难题。
“你看不出来?”郁娇不冷不热地说道。
“娇娇,你听我说。”楚誉将手伸向郁娇,希望郁娇温柔地拉他起来。
“好啊,那你说吧。”但郁娇站起身来,走到床沿边坐下来了。
没有温柔地拉他起来。
楚誉:“……”遇上不懂风情的女人,该怎么解?难道真要像西门鑫说的那样,将自己脱得一干二净送上床?
万一郁娇更怒呢?
上回在山里,跟她挤一床上睡了,郁娇就恼了他很久。
“这是个误会。”楚誉说道,“那封信……”
“怎样?”郁娇好整以暇地看着楚誉,看他怎么编。那字,是他的,那主意,就不晓得是谁的。
但不管怎么说,他听别人指挥着,写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害得她一闭眼就看见密密麻麻的墨点在眼前晃着,心神不宁整晚不得安睡,也是罪过。
“寄错了。”楚誉说道。
“寄错了?”郁娇眨着眼,看着楚誉,这倒是个好借口,继续编吧。
还没嫁他,就是一堆的借口,这往后,两人熟悉起来,那慌话不是张口就来?
郁娇沉下脸来。
楚誉发现郁娇的脸色更加阴沉下来,马上将认错的口气放得更软,“对,是寄错了,那是封练字的字贴,没想到,被黑水拿错了,寄给你了。”
“字,贴?”郁娇看着楚誉,这个借口更好,嗯,继续编。
“对不起,娇娇。我一时疏忽,害你睡不好,我认错,你今晚千万不要原谅我。”楚誉说着,从地上爬起来,认真地跪下了。
郁娇一怔,楚誉给她下跪?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是做什么?”郁娇站起身来,“你起来。”
“我有错,这是在认错。”楚誉抬手制止她,“给自己未来的媳妇下跪,不算丢脸。”
郁娇脸上一红,“谁是你媳妇?”好不要脸!楚誉跟西门鑫那个花花大少呆一起呆久了,满嘴浑话。
“我在认错,你别拦着。”楚誉说什么也要跪着。
郁娇眸光闪了闪,“那你跪吧。”
她倒要看看,他是真心,还是假心。
这么一想,她又睡下了。
而且呢,将脸朝外,看着楚誉。
楚誉看她。
可这么看着看着,时间久了,经不住睡意侵袭,郁娇还是睡了过去。
楚誉看着睡着的她,微微笑了笑,并没有起身,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隔开着三步远的距离,看着她。
昏黄的烛光下,郁娇的肌肤,像是一块上好的瓷玉,白皙,光滑。
之前,她是林婉音的时候,他一意孤行,做了不少惹她恼怒的事情,她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坏,厌恶得都不屑同他说话,即便是远远见到他,也会马上走开。
现在,他只想迁就她,她说如何,就如何。
让他永远的跪下去,他也愿意。
因为楚誉在床前跪着,郁娇睡得并不踏实。
睡得迷迷糊糊的,她忽然醒了过来,定睛一看,那男人还在床前跪着。
眼神明亮,肩背笔直,一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