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手抖了,贴子从昭阳的手里,掉了下来,落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是林婉音的字?”侍女眨着眼,“公主,您看花眼了吧?那林婉音……”
她捡起贴子,看着上面的字,一头的雾水。
“没有!本宫没有看花眼!”昭阳的目光,直直盯着贴子,唇角在颤抖着,“是她的字!是她写的!”
眼神中透着极大的惶恐与烦躁。
侍女吸了口凉气,“公主,林婉音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可能,还来替郁娇写宴客的贴子?”昭阳真疯了。
“不不不,就是她写的!”昭阳固执地说着。
她一把从侍女的手里,将贴子抢了过来,撕了个稀碎。
要是外人不熟悉林婉音的字,说得通,可她跟林婉音接触得太多了。
她不可能会认错的!
她们比过诗,斗过画,赛过琴,比试过茶道,连写字也比过。
林婉音处处压她一头,那个贱人写的字,她是再熟悉不过了。
她歇斯底里的嚷着,侍女的劝说根本没有用,再加上她昨天疯闹了一晚,侍女担心她疯起来,会扬手打到自己,侍女干脆不劝了。
“郁娇的侍女呢?”昭阳这才想起了霜月,怒道,“把她叫来!本宫有话问她!”
侍女看了她一眼,“是。”飞快转身去找霜月去了。
但是呢,霜月得了郁娇的提醒,要她将贴子送到后,要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不要逗留,更不得跟昭阳解释贴子上字迹的问题。
所以,当昭阳的侍女一路追到府门口,也没有看到霜月的影子,问了守门的护卫,才知,霜月坐着马车,早已离开了。
而且呢,不是走的大道,走的是小巷子里。
昭阳府对面,小巷子众多,进了一条,随便一个拐弯就到了另一条的巷子中。
巷子纵横乱如蛛网,哪里还寻得到踪影?
昭阳的侍女气得咬了咬牙,只得转身回去回复昭阳。
“什么?人走了?”昭阳冷着脸,厉声问道。
“……是。”侍女小心回道,就怕昭阳发火了,一巴掌扇了过来,“侍卫说,她坐着马车走的,而且,走的是小巷,根本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
“……”
“……公主,要不,奴婢赶到丞相府的府门口候着她,问个清楚?”
“不必了。”昭阳眯了下眼,冷笑一声,“你的话提醒了本宫,林婉音早已经死了,哪里还能存在着替郁娇写贴子?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主这么想就对了。”侍女心中松了一口气。
昭阳终于想通了,只要别再疑神疑鬼的,比什么都好。
“不过……”昭阳扬唇冷笑,“鬼没有,装成鬼的人,一定有!”
侍女眨眨眼,“公主是说……”
“郁娇!一定是郁娇知道了本宫府里的事情,才故意来的这一招!”
“……”
“哼,年纪不大,为人倒是阴险,她向本宫下了挑战书,本宫怎能怯弱的退缩?”
侍女忙问,“公主是怀疑,这贴子上的字,是郁娇模仿着写的,是她在搞鬼吓公主?”
“不是她,还是谁?”昭阳冷笑,“她是林婉音的义妹!林伯勇的义女。”
“……”
“裴元志死在丰台县,她当时也在,她一定从裴元志那个混蛋的口里,得知了什么,从而怀疑起了本宫。本宫岂是那么胆小的?哼!”
昭阳的眼里,腾起了杀意。
昨天晚上,因为天太黑,面对黑暗容易让人产生恐惧。
加上她产生了幻觉,总听到十分古怪的脚步声,和男子的说话声,让她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恐惧得只想大叫。
可现在是白天,太阳光明晃晃地照下来,让人感到很安心,根本不害怕。
昨天晚上的那些恐惧,在现在想来,真是好笑。
那是幻觉,裴元志,林婉音根本不存在!
昭阳左思右想一番,越发认为是有人想害她。
现在,郁娇公然下贴子挑衅她,那么,不是郁娇,也是跟郁娇有关的人!
她怎能容忍有人算计她的头上?
“公主要去赴宴吗?”侍女问道。
“去!”昭阳冷笑,“准备着礼物,明天,我们去丞相府!”
侍女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是……”
……
快到中午时,霜月才回到郁府。
一直站在园子门口等着她的柳叶,见她匆匆走进翠玉轩,朝她快步走近,“你怎么才回来?小姐一直等着你呢!”
霜月头疼的捂着额头。好吧,男主子女主子产生矛盾了,她这做侍女的夹在中间,可真难做人啊。
刚才,她从昭阳的府里一出来,就被楚誉的马车拦住了,楚誉挑了帘子,朝她的马车看来,问她为什么去了昭阳的府上。
她还难怎么着?
当然是实话实说了。
然后呢,楚誉抄近路,去郁府去了。
现在郁娇叫柳叶找她,郁娇八成是生气了。
“路上遇到点事儿。”霜月叹了口气,她跟柳叶也说不清,苦着脸,往郁娇的绣楼走去。
柳叶跟在她的身后,撇着唇,嗤笑说道,“你还说你办事比我利索呢,居然磨磨蹭蹭去了一个多时辰才回,要是我,顶多半个时辰就回来了。昭阳公主府离郁府,又不是很远。”
霜月翻白眼,懒得理她。
没错,路很近。
但是,进得去,想出得容易,有那么简单的事?
霜月进了绣楼,硬着头皮上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