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了这么长时间,却发现到头来是梦一场,南烛的心空了,人也空了。
她很久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整天奔波,如今身心疲惫,在外头强撑着身体,现在一踏进自己的院子,便整个人松懈下来,她重重地倒在地上,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严墨一直跟在后面,他本来是想就停在院子外面看一会就好,却听到一声沉闷重物落地的声音。
他心中便知事情不妙,连忙冲进了院子,就见他的姑娘躺在地上,面容憔悴,那两只原本会说话的眼睛也紧紧闭上,小嘴抿得紧紧的,眉毛也还是皱着的。
他一把把南烛抱了起来,后面跟着的人见到自家皇帝抱着个姑娘,都没有感觉到惊奇,毕竟皇帝这几个月来最多的事情就是提到这位姑娘。
“马车!”严墨吩咐到,没等他走出胡同口,马车就已经备好了,严墨抱着南烛,进了马车。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近的看到南烛了,她总是对他冷冰冰的,但是对旁人都是那么随和。
严墨仔细地用手帕擦拭着南烛脸上和手上沾到的灰尘,他动作十分小心,就像在对待什么珍宝一般。
南烛已经将近十三岁了,比起之前十岁的小丫头,如今已初具少女的韵味了,严墨看着女孩白嫩的脸蛋,只觉得心跳得厉害。
他试探地用手指碰了碰南烛的脸蛋,软嫩嫩的,就像他幼时所喝的牛乳一般,很滑很细腻。
严墨禁不住又摸了摸南烛的脸,他觉得有些罪恶,在他的姑娘昏厥之后,他竟然心中有一丝窃喜,喜于他能够与他的姑娘这般亲密接触,而姑娘也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怀里,十分“温顺”。
到了皇宫之后,严墨直接将南烛抱回他的寝殿,他何尝不知这个举动的意味,但他就是想让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个姑娘现在是属于他的了。
“叫太医过来,”严墨吩咐着身边的人,而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脱了鞋,帮她掖好被子,而后就坐在床边看着南烛。
就这么短短的一刻钟,皇宫都炸了,毕竟只有严墨身边的人才知道他对这个女孩觊觎已久,而皇宫里的其他人都以为自家皇帝勤于政务,不好女色。现如今,见他抱了个姑娘回来,都心想着这后宫的女主人是不是要出现了。
“太医,她情况如何?”
“回皇上,这位姑娘只是疲乏过度,再加上情绪波动地厉害,因此才昏了过去,并不大碍。”
“那她什么时候会醒过来?”严墨听到这话之后也放心了不少,他继续问道。
“最晚明早就会起来,若是姑娘休息得好的话,兴许今晚就醒了。”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南烛缺乏睡眠,再加上情绪波动,就昏厥了过去。
“等姑娘醒来之后喂些白粥,再过一个时辰便可喂些撇了油的鸡汤慢慢养着就行。”说到这胡太医想到刚刚把脉时姑娘那强劲的脉搏,又加了句“姑娘似是习武之人,身体极佳,恢复得会更快,皇上不必担心。”
严墨赏了太医,就让他下去了,吩咐了御膳房时时刻刻备着熬好的白粥,宫女们也都准备好了洗漱的东西和换洗的衣服。
严墨这个人其实是十分适合当皇帝的,他喜欢掌控事物,又极其擅长用人,不说整个天下被他治理得井井有条,单单皇宫内部就被他弄得跟铁桶似的。
上至大监,下至普通宫女,各个都行动迅速,并清楚自己要做的事情,整个皇宫的行动效率都大大增强了。
严墨今天推掉了一天的事情,就静静地陪在南烛的身边,他执着画笔,将这姑娘难得的睡颜落到了纸上。
“药老,怎么了?”小河已经和药老回到了渝县药谷,一路上她被精心调养着,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她也渐渐地忘记了那个时候所承受的痛苦。
药老捂着胸口,只觉得刚刚胸口有些刺痛,他自己检查了一下身体并没有什么事,但这莫名出现的心悸让他有些在意。
“没什么事,”他坐了下来,“刚刚给你讲到哪了?”
“这儿,”小河指着书页的一处,说道。
小河现在就跟着药老后面学习他的一身药术,她已经没有了嫁人的心思,只想着学好一身医术,以后就做个江湖游医,悬壶济世,岂不乐哉?
药老接着之前的内容继续说着,却总是走神,刚刚的那阵心悸让他在意,现如今,他担心的只不过就是孤身在京城的丫头,难道丫头出了什么事?
但是渝县和京城隔得太远,一时也打听不到什么消息,况且自严墨登基之后,万知阁在京城里的人也暂时都撤了出来,现如今唯一能打听到消息就是从严墨那儿。
虽说严墨这人心思深沉,不甚讨喜,但是他对南烛是真心的,药老想着若是南烛出了什么事,严墨现如今作为一国之帝,也定能保她平安。况且,南烛查的那件事情没有多大危险,药老觉得凭着南烛的本事也可以一路查过去,估摸着要查出真相了。
想到这,药老突然有些明白了,约莫是丫头已经知道了真相了吧!
他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思绪重新拉了回来,等过了这个坎,兴许连那暴涨的戾气都消散了。
南烛的确没有昏迷太久,等到天色才刚刚擦黑的时候,她已经缓了过来。
南烛睁开眼睛看到的便是金黄的帘幕,她眨了眨眼睛,又重新把眼睛闭上了,再睁开,发现还是一片金黄。
自己,这是在哪儿?
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