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沅看到南宫衍妥协之后,乐得直冒泡。也不是他偷懒不想吃苦,实在是觉得才第一天来到个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又有个这么可爱?的小师姐,着实应该先好好庆祝认识一番。
摆好酒和吃食,李沅便狗腿地在地上铺开一张纯白的方巾,颠颠地跑向南宫衍:“师父,我这都弄好了,您先去坐吧!”
李沅朝南烛挤了挤眼睛,南烛会意,从后面推着南宫衍,“师父师父,走吧走吧!”
南宫衍又没忍住自己那抽搐的嘴角,顺便在心里后悔了一番,当初就不应该收徒的,指点指点一下就好了呀,这一声声的师父叫的。
诶,南宫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已踏入了爹爹那般的年龄。
少年时光,一向都是肆意快活的好时光。
南宫衍一向是个沉默寡言的性子,他只是默默地饮酒吃菜,顺便看他两个徒儿在一边胡吃海塞外加吹牛。
虽说南烛才是个10岁的孩子,而这李沅也有15岁了,按理来讲是谈不来的。可是这南烛的父亲是个颇有学识和阅历的人,也颇爱给女儿讲些江湖的奇人异事,因此他两倒是聊得颇欢。
“你也跟着药老后面学了一段时间,知道那湘西苗族的蛊毒吧!”李沅啃了一口鸡腿,压低了声音说道。
蛊毒,南烛曾在书上有读到过,当时觉得这蛊毒颇为狠毒,感叹了几句也没有深入地看。
“知道,怎么了?”
“最近江湖上传的神乎其神的,就是这蛊毒!”李沅又喝了口酒,顺便给南宫衍和南烛满上了。
“那江湖小报上说啊,这东西南北四大家族好些族中的精英子弟,都中了这蛊毒,”李沅眯了眯眼睛,“四大家族耗了不少家财,既没有找着这能解蛊毒的大夫,也没悬赏到这下蛊毒的人。除了这些大家族的,也有不少有名气的游侠也遭了毒手,现在江湖上是人心惶惶啊!”
南烛听得入神,不知不觉也灌下了几杯酒,“那这些中蛊毒的怎么样了?我之前看过,说这蛊毒要么是直接送你命的,要么是控制人心神的,他们中的是哪种?”
“嗨,问题就在这!”李沅声音顿时提高,随后又压了下去。
“这蛊毒不要人命,但是你不能运功,一运功这毒便发作,只咬你骨头,不痛,但是却能让你痒死!”李沅又喝了口酒,停了一下,继续说道,“这游侠还好,毕竟平日也不太与人来往,知道自己中了蛊毒的大都归隐起来,只要寻仇的找不到,也大都性命无忧。但是这家族里面的啊,这关系错综复杂,跟你有仇的抬头不见低头见,随便刺个你几句,诶,一忍不住这毒就上来了,刚开始可是死了不少人!”
“不过后来这些家族管事的为了保存这些精英子弟,就将他们隔绝开来了,不过日子也不好过,这毕竟就像是从天上掉到地下了嘛!”李沅砸了砸嘴,叹声说道。
“诶,师姐,药老最近是不是就在忙活这个呢?”
“我也不清楚,不过最近老头儿是很忙。”南烛回道,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南宫衍。
“诶,师父,那你最近可得小心点,可别中了那些歹人的圈套。”
“无妨,”南宫衍抬了抬眼睛,随后又继续沉思,他被李沅这么胡侃一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嗨!”李沅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你担心师父作甚,我不是说来嘛,这歹人只挑大家族的和游侠,咱师父哪样都不占,能出啥事?”
“南宫家不也是个大家族吗?”南烛眨了眨眼睛。
“戚,那也就是在渝县,不是我说啊,你看我这样,也就能在渝县耍耍横,这个咱师父家嘛,也就在渝县是这个!”李沅竖了竖大拇指,说完突然感觉不太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南宫衍。
南宫衍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就在南烛和李沅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南宫衍突然动了动手指,随手弹出去一片叶子,没入了竹林当中。
“你大爷的!”就在一瞬间,一个难听的公鸭嗓在竹林里响了起来。
只见严墨摸着自己的脸,愤愤地不知从哪冲了出来,却没有找南宫衍,而是夺下了南烛的杯子,“你个小丫头片子喝什么酒!”
南烛一脸呆滞,看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公鸭嗓和他手中的酒杯。
李沅也一脸惊悚,这货是从哪冒出来的啊!
“我喝酒关你啥事啊!”南烛白了他一眼,而后夺回酒杯,又饮了一口。
“不知这位公子是为何而来?又为何藏于林中不现身呢?”南宫衍终于像个活人一样开口说话了。
听到这话的李沅顿时蹦了起来,“你偷听?”
“切,谁想偷听你们胡吹啊!”严墨虽是被拆穿了,却丝毫不脸红,他指着自己的脸,“你看看,你看看,我这脸,怎么办?”
南烛好奇地抬头看了看,然后又低头拿了片牛肉塞嘴里,“不就是被叶子划伤了嘛,娘们兮兮的。”
严墨顿时气得直转,“你才娘们,你才娘们!”
“我本来就是娘们。”
“你,你”严墨指着南烛,话都说不出来,李沅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
南宫衍在一旁又悄无声息地揉了揉眉头,“这位公子,若是不嫌弃的话便坐下来一同吃吧!”
李沅乐呵呵地递了杯酒,“兄弟,别这么大火气嘛!说说,你来干嘛的?”
严墨接了酒,一屁股坐了下来,“找南烛玩!”
“别介,你找我干嘛,我又不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