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准备搅和进去,只不过是看不过韩小娘子的尴尬。
许清嘉到底也没多说什么,只由着胡娇去折腾了。
等到了通判夫人请客的那日,胡娇算是开了眼界了。
也不知道韩夫人是不是知道了韩小娘子被强塞金元宝之事,那日送了个十分肥胖喜人,足有西瓜那么大的金元宝,就装在朱漆盒子里,由仆人抱着送了上来。
通判夫人打开之后,笑的嘴角都要收拢不回来了,亲自上手摸了一把肥肥胖胖的大金元宝,向韩夫人一再表示感谢:“没想到韩姐姐这么懂我的心思啊?!我就是个俗人,就喜欢金啊玉啊宝石什么的,我家老爷常说我俗,可跟韩姐姐相处也没多少日子,韩姐姐就送了这么可心可意的礼物给我,真是要多谢姐姐了!”
韩夫人:……
感情前些日子通判夫人送她家小娘子大金锭子,那是真心实意的?!
她是清高惯了的人,人家送她古玩字画,可能颇合人意,若是见面就拿金锭子送她,多半是要被批一句:“俗物!”,然后被打出门去的。以已之心度人,便想着自己送了这么大个金元宝来,通判夫人定然会恼羞成怒。没想到正中人家下怀,真是后悔死了!
等到段夫人的金佛,胡娇的金屏风送上来,通判夫人更是欢喜不已。她带着众人参观自己的卧室,果真一片金灿灿,胡娇小声与段夫人咬耳朵:“这么闪,晚上能睡好觉吗?”
不妨这话被通判夫人听到,她得意一笑:“这些东西到了晚上都拿纱幔遮起来,光线暗了自然就睡得着了。况且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睡在金屋子里,多好。”
如果说,云南郡府的许多官眷一开始觉得尉迟夫人是故意在下府君夫人的面子,故意装做不懂诗词琴棋,但是到了她家做客,就瞧明白了,人家是真不懂那些,而且也没准备懂。
尉迟夫人似乎是个十分通透的人,出身不好,在官眷里面被出身好的妇人们瞧不起大约也不是头一回了,不过人家想的开,你看不上我我还看不上你们呢。她关起门来按着自己的心意舒舒服服过日子,将自己的房子索性布置成了金屋。
胡娇心道,夫人您千万虽自比阿娇,阿娇的下场可不够好了。又一想,也许尉迟夫人不识字,连金屋藏娇的典故都不知道了。
通判府上的宴席,比起府君府上便多了几分鲜活气。
通判夫人家里养着家伎,飞鬓蛾眉,彩衣雪肤,由专门奏乐的乐师演奏,胡娇在来了封建设会之后,第一次有机会近距离观赏了一番歌舞表演。不得不说,通判夫人家养的家伎音乐素养很高,舞姿婀娜,她看的都快入迷了,段夫人在旁提醒她:“妹妹如果是个男的,这会儿我都要提醒妹妹擦擦口水了。”
主席上,通判夫人与韩夫人各踞一榻,韩夫人是坐有坐姿,通判夫人却是斜倚在榻上,身后一名美貌女子替她捏背,脚下跪着个粉色褙子的十四五岁的小丫环在给她捶腿,神情很是专注,胡娇瞧那侧脸,似乎也很是秀丽。
不得不说,通判夫人家里无论是侍候的丫环还是家养的舞伎,通通都颜值很高。
歌舞欣赏到一半,便有丫环鱼贯而入,开始上酒上菜。通判夫人笑的十分豪爽:“那些男人们整日在外面醉生梦死,今日咱们姐妹既然有缘,共聚云南,不如咱们也乐呵一日。有酒喝酒,有肉吃肉,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段夫人顿时对通判夫人的生活方式好生羡慕,小声与胡娇八卦:“听说……通判府上,只要将通判夫人侍候好了,便能爬上通判的床。这些丫环美人们抢着服侍通判夫人,连捏肩捶腿的活儿都要掷色子来定。”
“段姐姐这是……从哪里知道的?”
大家一起进的通判府,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段夫人就已经有了一肚子八卦。似乎比起她在这方面的天生迟钝,段夫人脑袋上就跟搭着两根天线似的,很容易就接收到八卦。
胡娇自从认识段夫人之后,只觉生活再也不寂寞了。空闲时间都被拿来听八卦了。
“方才我去更衣,听到通判府上的俩名丫环在议论今天跟在通判夫人身边的丫环,说了一箩筐坏话,都被我听进去了。”于是这位去芜存精,提炼出了通判府的八卦么?
胡娇觉得,比起她府上那位会讲故事,将俩小鬼头迷的团团转的永禄,段娘子这份本事也不小。
这一日通判府里的酒宴持续了大半日,席散的时候胡娇已经有了几分醉意,韩夫人虽然没有失态,但其实脚步已经踉跄,被丫环扶着向通判夫人告辞。
通判夫人在席间灌了韩夫人好几杯酒,她自己喝酒如饮水,都是用大碗来喝,一大碗换韩夫人一小盅,韩夫人也不好意思推辞。结果最后她只是双颊微红,人却越喝眼睛越亮,别有一种娇艳之色,胡娇都看直了眼,韩夫人再喝下去却保不齐要失态了。
席间的官眷们从楼夫人往下,有一个算一个,大部分都喝的不知东西南北,有的拿着帕子直哭,有的将身边的丫环不知道当成了哪个狐狸精,推来搡去就是不肯跟丫环回去,非要说“狐狸精要害死她,好霸占了她的夫婿,害了她的孩儿”之语,直看的胡娇额头冷汗直滴。
最好笑的是段夫人,已经喝的大醉,揪着通判夫人的袖子,死活要她传授自己怎么整治男人的方法。
大约是她心里已经认定了通判夫人在这方面手段要远高于自己,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