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娇在旁费力的想要将这丢脸的醉鬼从通判夫人身上扯下来,可是她自己的力气自己知道,万一不小心扯破了这两位其中哪一位的衣衫,那就不好收场了。
“夫人海涵!夫人海涵!段夫人这是平日压抑的厉害了,今日见到夫人,只当见着佛祖了,不取着真经是不肯回去的。要不……夫人就哄哄她……”胡娇已经尽力在补救了,心里将段夫人给咒了个狗血淋头,发酒疯也得等她不在了啊。
她在场又不能不管。况且尉迟夫人祖传的家酿果然名不虚传,入口甘醇绵软,喝了一口还想喝,可是这酒却后劲奇大,不知不觉间她也喝多了。
再在外面吹吹冷风,她都怕自己酒意上头,做出什么蠢事来。
尉迟夫人跟哄小狗似的摸摸段夫人的脸:“女人做什么要摆个凶悍的脸出来?为自己快快活活的过日子不好吗?”
段夫人这没出息的也不知道听没听懂这句话,或者大约觉得尉迟夫人胖乎乎暖暖的手摸的自己的脸好舒服,还主动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在尉迟夫人的手心里蹭了又蹭,大有寻个合适的窝准备入睡的征兆。
段家的丫环平日对这位凶悍的动不动就揍郎君的夫人颇有惧意,见她发酒疯,早躲在一边去了。胡娇感觉到段夫人渐渐松懈下来的身子,只得拦腰将她扶住,向尉迟夫人告辞。
等她转身走了两点,段夫人竟然已经打起了小呼噜,全身软的跟面条的,胡娇无奈,只得将这货扛在了肩头,要丢脸大家一起丢好了。
尉迟夫人在身后笑道:“我今日见大家都醉了,许夫人倒是好酒量,且还有把子好力气。”
胡娇品度这话意,似乎总觉得哪里不对,便转头去瞧她,尉迟夫人笑道:“也不知道许大人家里可有妾侍?我这里倒有俩绝色的,又乖巧听话,很想送了给许夫人带回去,好服侍许大人夫妇。”
胡娇将段夫人放了下来,让她搂靠在自己身上,目光瞬间转冷:“我家小门小户,只怕辱没了夫人府上的美人,还是留着服侍夫人与大人吧!”
似乎就是从方才,她才从尉迟夫人的话音里感觉出了些许敌意。
但这些日子据她观察,尉迟夫人能屈能伸,不亚于大丈夫。不论她这是有意为难,还是因着她帮了韩小娘子的原因而记恨上她了,这才只是个开始,尉迟夫人没道理会与她撕破脸。
果然尉迟夫人笑了起来:“贤伉俪真是恩爱!是我多事了!”
官场之上,上司向下属赠美人,就跟赠送一件礼物一样平常。
下属接了这美人,无论美人身份如何,总归是接了上峰的美意,有了美人在中间做溶滑剂,以后上下一心,自然处的更为和谐。
等送段夫人送回家之后,胡娇便酒意上头,半躺在马车里,小寒在旁扶着她,生怕她醉后从座椅上滑下去。等车进了院子,许清嘉便将她直接从马车里抱了出来,抱到房里去了。
许小宝与武小贝极少见到胡娇酒醉的模样,都觉得新奇不已。许清嘉去端热水的功夫,俩小子已经站在床前,一人一指小心翼翼的戳着胡娇的脸,戳一下小声喊一下:“娘……”也不知是怕吵醒了她还是盼着她醒来。
许清嘉都给气乐了,将这俩小鬼头从床边拨开,拿热面贴子给胡娇擦手擦脸。等擦干净了,腊月端走了水盆,许清嘉将胡娇腰带解开,将外衫脱掉,头上首饰取下来,想让她睡的舒服一点,等他放完首饰回来一看,俩小子一人一口,在她老婆额头上亲来亲去的玩,涂了胡娇一额头的口水印子。
许大人:……
将俩皮猴子给送走之后,许大人才唤了今日跟着胡娇出门的小寒回来,问及在通判府上的情景,小寒一五一十的讲给他听,许清嘉的眉毛渐渐的拧了起来。
身为男人,哪怕他对宅斗业务不熟练,可是也不妨碍他灵敏的嗅觉。政-治斗争比宅斗更要复杂多变,以许学霸的脑子,立刻便嗅出了不寻常。
不过这会儿他家老婆醉成了一摊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只能等她酒醒之后再问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正是沐休,胡娇醒来的时候,许清嘉正靠在床头,拿着本书在读。她揉着额头睁开眼睛才瞧见许清嘉竟然还在身边,“夫君今日不去衙署办公吗?”
许清嘉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换来她一声惨叫:“脑仁都要疼了,你居然还弹!”
“让你长长记性,出门了喝酒竟然也不知节制。”
胡娇喊冤:“哪有?!我从通判府出来的时候还没醉呢。路上送了一回段姐姐,她醉的一塌糊涂,将她送回家我才回来,大约是吹了风,酒气上头,这才醉了的。”
许清嘉从床头小几上端过一个冒着热气的碗来:“起来喝点醒酒汤解解宿醉吧。看你以后还贪杯不?”
胡娇坐起身来,接过他递过来的碗,喝了好几口之后,忍不住揣测:“听说通判大人好酒如命,通判夫人灌倒了一桌子人,最后除了我跟韩夫人,旁的都喝倒了,通判夫人竟然面色如常,走路一点不发飘,酒量真正惊人。难道他们在这一点上志趣相投,平日的闺房之乐便是斗酒三百斗?”
许清嘉见她笑的贼头贼脑,都恨不得拿戒尺打她的手心让她长点记性:“尉迟大人此次前来是好是坏还不知道呢。府君都警惕了好一段日子了,你们后院的女人倒好,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