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他终究还是找上门来了!”李利愕然沉吟道。
滇无瑕微微皱着眉头,轻叹一口气,说道:“文昌,该来的早晚都会来,躲避解决不了问题。去,看看王允想干什么。
不过你这次先不要承认貂蝉在家里,更不能让貂蝉妹妹去见他,让他趁早死了这份心!”
李利闻言微微一怔,点头说道:“行,听你的。貂蝉心软,万一见到王允之后,被他老泪横流的假情假意给说动了,事情就麻烦了!”
“对,妾身就是这么想的。”滇无瑕应道。
随即李利起身离开书房,不急不缓地走向大堂。
大堂内。
王允端坐于左侧首位,李玄如同昨日一样,在王允下手位陪他说话。
“你就是李玄,武威郡郡丞?”王允没拿正眼看人,喝了一口热茶,随口问道。
李玄知道王允乃是当朝司徒,位居三公,素有贤名,门生故吏不少,也能称得上是当世大儒,因此他对王允摆出的高姿态并不在意。
“禀司徒,李某确是李玄,字元忠,现为武威郡郡丞。”李玄恭声答道。
王允用眼角余光斜视李玄一眼,语气突变,厉声问道:“你即为武威郡郡丞,便是朝廷命官,何以不在郡府处理政务,反而跑到长安城给李文昌为奴?倘若我大汉郡吏都如你这般玩忽职守,以私废公,岂不天下大乱?”
李玄素来宽以待人,志高雅量,很少动气。
然而王允这番话,却是让他心生怒气。神情冷峻,眼神中闪过一缕寒光。
“司徒大人有所不知。我家主公迎娶的六位夫人之中,正室李夫人便是李某的亲妹妹,故而李某前来帮衬一二。
李某冒昧地提醒司徒一声,我家主公如今已向董相国告假,筹备婚礼事宜。王司徒此来若是有公事,就请司徒暂且回去,待主公大婚之后,司徒再来。”
“放肆!你敢对老夫如此说话?”王允侧身怒视着李玄,呵斥道。
李玄不动声色地正视着王允。说道:“王司徒何出此言哪?司徒刚刚教导李某不可以私废公,如今我家主公告假在家筹备婚事,并无公事。不知司徒此行何为呀?”
“老夫登门所为何事,用得着跟你一个小小的郡丞禀报吗?”王允怒声说道。
李玄神色坦然地说道:“司徒所言极是,你是当朝司徒。自然不必向李某禀报意图。不过李某眼下负责接待前来祝贺我家主公大婚的朝中百官,之所以有此一问。也是厉行主公嘱托。王司徒既然不愿相告。就当李某多此一举即可。”
“哼!”王允神色微变,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神中满是怒气。
不过王允为官多年,养气功力深厚,轻易不会发怒,更不会在人前失态。何况他与李玄说话。也是有企图的。原本他打算先吓唬一下李玄,然后再趁机询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没想到李玄毫不慌张,不软不硬地全给顶了回来,让王允好生难受。气得胃痛。
“老夫有一事相询,不知你可否据实相告?”王允已经没有耐性跟李玄斗嘴了,单刀直入地问道。
李玄随口问道:“不知王司徒要问公事,还是私事?”
“你、、、、、、公事如何,私事又如何?”王允此次当真是大动肝火,狠狠地盯着李玄问道。
李玄仿佛没看到王允怒气冲冲的神情似的,不紧不慢地说道:“司徒若问公事,请二十天后再来。若问私事,李某手头上还有事情没办完,要不司徒大人稍等片刻?”
王允终于忍不住了,噌地起身站起来,指着李玄的鼻子,怒声道:“年轻人,你真是好胆!老夫为官三十余年,还曾未见过你这般不识礼数的狂徒!”
李玄不以为意地说道:“司徒言过了。李某今年二十有三,不算太年轻,而且李某生性胆小,手无缚鸡之力,不敢高攀狂徒之名。还请司徒明鉴!”
“呃、、、、、、、算了,老夫近来事务繁忙,心情不好,还请元忠见谅啊!”眼见李玄对答如流,王允明明是怒火中烧,但他却瞬间改变脸色,满脸微笑,慈眉善目,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主动示好地笑着道。
这一下反倒让李玄长了见识,开了眼界,暗叹:司徒王允果然是个人物,脸色说变就变,当真是嬉笑怒骂转瞬间,忍气功夫非比寻常,沉稳老辣,深不可测啊!
“呵呵呵!王司徒见外了。刚刚是李某言语失当,还请司徒勿怪!”李玄微笑着说道。
敌不变,我亦不变,敌变我也变。
这就是李玄接人待物的高明之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脏话,应对自如。
王允此时当真是对李玄刮目相看,甚至有些见猎心喜之感,深感李玄不凡,绝非池中物,早晚必能飞黄腾达。
他认为李玄沉稳持重,进退有度,不卑不亢,颇有大家之风。
这样年少老成的儒生,王允已多年不曾遇到了,没想到今天在李利府上却遇到这么一个可造之才。
不过欣赏归欣赏,王允知道李玄与自己绝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因此他并未将心中对李玄的欣赏之情表现出来。
“李玄啊,貂蝉在府上过得可还好?”王允笑眯眯地看着李玄,温和地问候道。
“貂、貂蝉?”李玄差点脱口说出貂蝉一切安好,但他刚说出貂蝉的名字时并立即感觉不对,于是将音调拖得很长,将脱口而出的语气生生转换成疑问腔调。
“貂蝉何许人也?请王司徒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