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诗诗……陈诗诗”桑葚大概是被陈诗诗的名字刺激了,烦躁的叫着陈诗诗的名字。在这之后,无论白监兵再怎么问,桑葚都是一副癫狂的模样,瞳孔缩小,眼白放大,一下一下的点着头,行为无意而混乱,如同失控的机器人。
“桑葚,你去找林松做什么?”白监兵忽然想到了林松的话。林松绝不可能在正常情况下见到桑葚的魂魄。
桑葚听到林松的名字,忽然“啊”的大叫了一声,僵硬的双手忽然抱起了自己的脑袋,用力的扯着乌黑的头发,口中重复着嘶哑难听的低吼,苍白麻木的脸难得的有了一丝痛苦的表情。
“林松……”她口齿不清的碎碎念着。白监兵见她有所波动,试着引导她继续说下去。
“林松怎么了?他对你做了什么吗?”
“林松……林松……”她却只是一味的重复着林松的名字,接着竟然捂着脸低声抽泣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身后忽然传来厉寒特有的腔调。白监兵一惊,猛然转过身。只见厉寒举着他的那把黑伞,站在三米之外正在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
“没什么。”白监兵很快冷静了下来,朝着篮球室的入口走去。莫饱饱说过,和魂魄交谈是不合规矩的。他不是不可以找个借口糊弄厉寒。只是实在……懒得找。
“我提醒你一句。”厉寒冰冷的声音隔着厚厚的雨帘,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
“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但是不要被我发现。否则……”他拉长了声线,停顿的间隙,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桑葚的方向。
厉寒没再继续说下去,白监兵却是听懂了话外之音。他想做什么,合不合规矩,对错与否,厉寒都不在乎。但若是直接与规则对抗,厉寒就得按规矩处理。这与莫饱饱之前的警告如出一辙。看样子,白监兵想要做好警察的工作,有些事情还得背着这些人调查处理。
关于这件事,白监兵和厉寒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大雨依然在下。白监兵浑身湿透的站在篮球场中,地板上顿时积起了一汪小水潭。
“上衣脱掉。”厉寒交待。
想到昨夜被毁掉的那件白t恤,白监兵以为是今天的训练需要,老老实实的脱掉了上衣。结果却听厉寒接着说:“湿哒哒的,别把地板淋湿了。”
尼玛!他昨天伤痕累累衣服被割的支离破碎,厉寒都没有提前提醒他脱衣服,今天却因为担心地板湿了特意交待了一番……
“前两天你的训练,主要是针对触觉、视觉和听觉开展的。这个篮球场是这座城市的汇阴地,最适合做这种三官训练。这只是最基础的热身,我只能领你入门,至于熟练与否,还要靠你自己的努力。从今天开始,我们要进行正式训练。”
听到这儿,白监兵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三官训练那么血腥,只是入个门,还靠他自己努力?怎么努力?真的不是因为他碰了这家伙的月毒才故意缩减了课程加快了进度么?
果然,厉寒只是停顿了三秒钟,就开口说道:“开始吧。这次我来,你做好准备了吗?”
这一晚,华城中学的篮球室里,时不时的传来雷声盖不住的撞击声。室外大雨倾盆,电闪雷鸣。没人注意到这个地方发生了什么。可就是在这个不起眼的角落,白监兵接受了有生以来最为严苛和血腥的一次训练。
与其说是训练,倒不如说是一次一次试着从激烈的殴打中求生。
然而白监兵知道,厉寒并没有出全力。
五个小时后,白监兵拖着疲惫不堪酸痛难忍的身体站在乱七八糟的篮球室里,身上各种创伤还没有完全愈合,脑海里尽是厉寒临走前的那句话:“学校七点钟开门。在这之前把篮球室收拾干净,免得被人发现。”
他整整被这家伙揍了五个小时,还要忍痛收拾战场,还要赶在7点钟之前。这生意难做啊!
尽管如此,白监兵还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篮球场的地板擦拭干净,收拾了所有被打乱的东西和器材,趁着学校开门之前溜了出去。
他准备去桑葚的家里看看。
山居别院离市区有很大一段距离。为了能够顺利通过山居别院的大门,白监兵选择了比申请搜查令更为便捷的方式:接上莫饱饱。
路上,白监兵一边开着车,一边在脑中整理着从桑葚那儿获得的信息。
桑葚的魂魄滞留在那棵榕树下。那是校园,她平时活动最频繁的地方。她让林松看见了她,还向自己呼救,试图通过他来拯救自己的妈妈。
白监兵越来越确信,桑葚的母亲就是那个将陈诗诗从楼顶推下去的人。
白监兵本来还准备了一套说辞,用来说服莫饱饱帮助他的同时不至于怀疑他的动机。结果莫饱饱什么都没有问,只是一路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样子。
汽车像上次一样,光明正大的开进了山居别院的大门。
白监兵按了门铃。桑葚的家中有佣人为他开了门。
“您好,我是警察。这是我的证件。”白监兵出示了证件。“有些关于桑葚的事情,想和家人了解一下。”
“先生不在家,只有太太在。可是太太现在因为小姐的事情受了打击,状况不是太好。”
“王妈,是什么人来家里了?”二楼的窗户里探出一个女人的半截身子。白监兵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发现并不是桑葚的母亲,而且一个和桑葚母亲年龄相仿的卷发女人。比起桑葚母亲那娇弱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