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秃叫道:“将军!若是不开城门只怕所有兄弟都要被淹死在城中!”
呼尔击没办法,只好喝令将城门大开,将水排出去。
城门一开水冲了出去,漫在城周围,忽然喊杀之声乍起,原来一直藏在雾中装神弄鬼的竟是真正的军队。
阿歆指着大开的城门,喊了一声“杀!”,身后战鼓汹汹,她一马当先杀了进去。身后的士兵们看见阿歆身先士卒,热血狂沸,一块儿齐声呐喊,逆着齐脚踝的水向孟梁城内冲进去。
为了坚定杀敌信心不让任何人有逃跑的机会,步兵全部用铁链子锁在一起,骑兵顶着他们往前压进。喊杀声铺天盖地地冲入城内,在水中浸了半天还没死的冲晋士兵们立即拉马上阵。虽然水已经退了可他们身上都是水,被极低的低温冻了个半死,已是双腿软。当他们骑上马时,真正的麻烦才显露,将他们迎头痛击。
大部分的水虽然已经被排出了孟梁城,可地上残留的水很快在低温之下凝结成一层冰,战马根本无法在冰上奔跑,好几匹马被摔断了腿,连带着冲晋人栽得头破血流。
没有了战马,他们仿佛少了一条腿。心中芙蓉散的燥热未除干净,身上又都满是寒气,迎上士气正旺的大聿士兵他们束手束脚竟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呼尔击见自己的军队节节败退,大怒之下亲自杀了下来,巨斧狂舞,杀了几个大聿士兵后又斩了几个企图逃跑的冲晋人,巨斧指着阿歆的方向,如狮子一般怒吼:
“乌拉尔在看着我们!谁逃跑便不配做乌拉尔的子民!给我杀了这些中原猪!”
呼尔击的喊声让士兵们士气大振,加上城墙上□□手和投石手的准确攻击,大聿杀进来的先头部队一**地倒下,让冲晋军队重拾信心,杀了回来。
就在呼尔击重新控制住场面时,惨叫声在他身边此起彼伏。一个黑影从他头顶砸了过来,他抬手一挥将黑影挥到一边,手臂上却沾了翠绿色的汁液。汁液很快腐蚀了他的手臂,甚至往更深的肌理中侵蚀。
毒液!
呼尔击抬头一看,无数用布包裹的□□弹从天而降。
呼尔击大喊大叫让兄弟们小心毒弹,可城中太大,所有人都在奋力厮杀,根本听不到他的喊叫声,纷纷中弹。
呼尔击气得脸色涨红,后背上又被砸中两颗,猛地回头,见城墙上不知何时爬了一层的大聿人。方才以毒弹准确无误地打中他的是个女人。
那人正是甄文君!
甄文君、阿希、阿稳和左掖锏热松钡搅顺乔街希枚镜笫盅瓜氯ブ笳季萘烁叽c纬梢徽Φ陌В杆俳罅康亩镜顺鋈ィ踔炼惹芭赖礁叽虺褰油断露镜铀拿姘朔焦セ鳎虻盟悄涿睢
呼尔击持着巨斧杀上城墙要将甄文君斩杀,半路阿歆冲将上来,长剑直逼他的眼睛。阿歆这一招又快又飘,呼尔击吃了一惊急忙后退。阿歆紧追不舍,手中长剑如风如电,每一剑都往他眼睛刺。就在呼尔击下意识再往眼睛上挡的时候阿歆一改套路削在他腹部,呼尔击去挡腹部阿歆又刺他眼睛。若不是他躲得及时恐怕眼珠已经被挖了出来。
呼尔击力大无穷,手中战斧有劈山裂地之能,若是硬和他比气力恐怕整个大聿加上七大胡族之中都未必能找到一人能够赢得过他。阿歆并不和他硬拼,该退则退,该进时抓住时机迅将他咬住,连杀数十招。
阿歆剑法乃是以快以邪取胜,呼尔击这等草原猛汗自小摔跤挥斧,较量的都是肌肉,忽然碰到个路数清奇的女子,竟被她打了个手忙脚乱,落尽下风。
呼尔击额头、手腕、腹部和双腿被割开二十多道口子,每一道伤口都不浅。他往身上看了一圈,哈哈大笑,用别扭的中原话说道:“厉害!”
阿歆后背肩膀也被他的巨斧刮了两下,他们站在寒风凛冽的城墙上,衣衫被吹得猎猎作响。呼尔击浑身是血口竟一点儿都不恼,可见并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阿歆最讨厌遇上这样的对手,暂时的下风不会让这种人恼羞成怒而露出破绽,他们只会越战越兴奋,越战越热血狂澜。
甄文君熬了十多天制作出六千多颗毒弹,若不是阿希实在挖不出□□,步阶的赛麻沸也被掏空,甄文君还可以做出一万。
六千毒弹很快就用完了,冲晋军虽然死伤惨重,可他们每个人都是筋信骨强的壮汉,中了毒浑身被烧出窟窿,冻得头都结成了冰棍,却一丁点儿退缩之意都没有,反而将骨子里血液之中的韧性和强悍挥到极致。
冲晋城中的士兵在突袭之下死了有两万余人,剩下五万多人多有负伤。在人数上大聿军队已经不占劣势,可冲晋士兵全都是受过训练精挑细选出来的猛士,大聿这块新兵残将不说,还有诸多老幼妇孺,此时双方人数相差无几,但就战力而言还是非常悬殊。
甄文君渐渐感觉到了吃力,冲晋人杀上了城墙,她撤下所有百姓,指挥士兵们和冲晋人迂回作战,不要硬拼。
很快太阳就要落山,到时候气温将会更低,一身被浸湿的衣衫只会让冲晋人更冷。城中的粮食已经被大水泡烂,饥寒交迫的冲晋人心中还有一丝夜芙蓉的瘾在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