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文君要做的只是咬牙坚持。
呼尔击的副将布尔秃现,在城墙上投毒又跑下来在各个坊间只逃不打,让人白白耗损体力,这一切指挥的核心是谁,居然是个小贼娘!布尔秃拿着他的双刀向甄文君杀来,没想到这小贼娘竟然还会功夫,双刀猛砍,她左躲右闪不说,竟还有余力还击。布尔秃打掉了她生锈长矛,她竟一拳砸在布尔秃的鼻梁上,将他打退好几步,鼻血长流。
打断了布尔秃高高的鼻梁,甄文君痛得心在滴血,偏偏还不能露怯,摆出了从阿母和小花那边继承的杂牌拳法套路,镇定勾勾手,让布尔秃再过来,仿佛胸有成竹,还有诸多大杀器。
小娘子排兵布阵颇有想法,功夫还了得,布尔秃擦了擦鼻血不敢冒失出击,绕着甄文君仔细地寻找破绽。
甄文君一早就看见此人站在城墙上号令群兵,想必他也是将领。她并不和他正面相斗,论武艺和力量,甄文君肯定不如他,但是论策略又是另一回事。甄文君要将此人拖住,一旦将他拖住冲晋兵将无人号令,郭枭步阶和左掖锏热吮隳芄谎罢业郊呙鸲苑降牟呗浴
郭枭常年跟随阿歆,炼就一身钢筋铁骨,能与冲晋人正面对抗丝毫不落下风。他一直杀在最前线取了好几个人头,极大地振奋军心。
步阶不能打,甚至连重点儿的兵器都扛不起来,甄文君让他不要往前冲。
“你拿着指挥旗寻个高处,看清局势之后便挥旗示意指挥军队排兵布阵!”临行前甄文君跟步阶如此说道,并向阿歆推荐了步阶,说他谋略了得是个人才。阿歆知道水平乃是步阶制作,和他攀谈一番后有也很认可他的才能,便让他制定旗语,全军上下统一学习。
孟梁城并不算小,可比起在无边的旷野中两军对圆而言,困在城池内部的战斗局限诸多。交错的街坊不说,还有许多水道暗门,能够对战的场所非常狭窄而有限。
这样的战场,对于熟悉孟梁城构造的孟梁百姓而言非常有利。
冲晋人也在城中住过月余,只不过他们只当这儿是战利品,并不把它当成自己的家,没有探索**也就不会刻意记下它的交通构造。孟梁百姓便利用地形一点一点地消耗冲晋的兵力。
战术没问题,所有士兵也都打得卖力,可是这场战役还是持续了两天两夜。甄文君浑身是伤气力难逮,冲晋的士兵却毫无颓色,如狮虎一般仿佛可以战到天荒地老。
甄文君现自己错了。
她以为冲晋人也是人,也会冷也会累,可眼前这些战了两日满身依旧有使不完力量的战士们的的确确出了她所能理解“人”的范围。布尔秃追着甄文君片刻不离,甄文君对付他都已经非常疲惫,更何况还要谨防随时从暗处杀出来的其他敌人。而一直占据上风的阿歆也因疲倦注意力一松,被呼尔击的战斧掀下了城墙。若不是城墙面上有诸多幡旗减缓了她下落的趋势,这一摔非得要了她的命。
阿歆撑着剑,扶腰勉强站了起来,呼尔击沿着马道滑下来,迎头一斧要将她脑袋劈成两半。阿歆腰部严重扭伤,行动大大受阻,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硬生生地接下这一斧。巨斧把她的剑打落在地,一声“姐姐莫怕”自阿歆身后响起,阿稳居然拿着两把不知从何捡来的短刀冲着呼尔击就去。
“回来!”阿歆大吃一惊,想要将阿稳拉回来已经来不及。
阿稳就像一只炸毛的野猫,冲着呼尔击这只猛虎毫不惧色地疯狂抓挠。阿歆现她身形娇小,一刀刀切上去却毫不含糊。呼尔击眼睛都被她的短刀比划花了,巨斧抵挡太慢,锋利的短刀削掉了他一边耳朵。
呼尔击痛得大叫,一拳打在阿稳的胸口将她打飞出去。阿稳落地一弹立即站了起来,想要再战,阿歆叫住了她:
“够了,别动,你骨头已经断了。”
阿稳看了眼左手,方才落地的时候没落好,还真是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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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尔秃和数十人将甄文君堵进了一间府邸,甄文君刚刚逃进去反闩上门,阿歆便从墙顶掉了下来,除了带下来一地的砖瓦之外她怀中还护着个小孩,甄文君一看,怀中之人正是那个阿稳。
阿歆面色如纸,非常勉强才站了起来,她看了一圈周围的景物道:“此处乃是孟梁白家,我曾经和白家家主有些交情,知道府邸有处暗道可暂时隐藏!”阿歆说话之时呼尔击和布尔秃带着众人撞开大门,杀了进来。
阿歆推着她们快些往府中跑,带她们藏到了主院床下的暗室之内。
重伤的阿稳先被推了进去,阿歆让甄文君也进去。
甄文君看了眼这暗室顶多只够两人藏匿,便义正言辞地说了个“不”字:“你进去!”
阿歆哪里和她废话,硬将她往暗室里推,甄文君脾气上来,将暗室门一关,大声道:“这儿是战场!岂是龟缩之地!当初我决定上北线杀胡子之时就没有想过有一日要退缩!要死也要和胡贼们杀个痛快再死!做我大聿不灭英魂!”
阿歆看着浩浩英气的甄文君,忽然在她身上找到一种熟悉感,仿佛看见了初上战场的自己。被甄文君的气势感染,阿歆大叫一声,仿佛浑身的伤都消失不见。
冲晋人杀到了主院之中,看里面只有两个女人,甄文君和阿歆一人拿剑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