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想法的大臣不在少数,只不过,皇帝还没吭声,下面大臣也不轻举妄动,都在看风声。
“曾毅。”
弘治的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的冰冷:“站出来回话。”
“是。”
曾毅应声,从列班站了出来,往前走几步,站在了跪倒在地的左都副御史刘宁这个老头的身边。
“朕准你自辩。”
弘治靠在龙椅上,浑身有些无力,他岂会不知道这是那些个老臣们的算计,正因为此,弘治才感到无力,这就是他的臣子们啊!
虽然这些个臣子尊崇与他,可是,对自己的皇子,怕是未必像现在这样。
瞧瞧,自己这个皇帝刚露出要整治他们的意思,这就容忍不下了,这是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了,若是过了京察这个机会,在不会有力气整治超纲了,是以,才会如此的胆大妄为吧?
而且,更让弘治心冷的,则是若曾毅无法应对眼前的场面,那就算是自己能护着他,又如何?日后,自己驾崩,厚照登基,如何指望他辅佐厚照?那时候的群臣,怕才是真如脱缰了的猛虎吧?
“刘大人,下官想知道,莫非,你早就得知有人会前往下官府中行贿?是以,一直在旁边盯着不成?”
曾毅看着刘宁,就这么站着,大咧咧的询问,反正曾毅也看出来了,今日,他们是要至自己于死地的,既如此,何须客气?
只不过,曾毅这话一出,却是让百官感到可笑,都察院是干什么的,就算是他盯着你看,又能如何。
果然,刘宁冷笑的看着曾毅,道:“好教你死心,不错,你负责京察,干系重大,而我都察院与六科则有监督之权,本官,就是一直在监视于你。”
刘宁这也是豁出面子不要了,一个正三品朝廷大员,哪怕是言官,也不至于去亲自前去监视的。
只不过,这么说出来,更具有不容置疑的意思,刘宁也不介意丢些面子了。
“那感情好。”
曾毅嘿嘿笑着,道:“那,不如刘大人把那些前往下官府中送礼之人给一个个的揪出来,如何?”
“你……,这关本官何事?”
刘宁怒冲冲的看着曾毅,大声呵斥,却是也有些心虚了,他哪点的出那些官员的名字啊,他连送礼的是谁都不知道,也没真的亲自去看的。
“下官昨个回家,就听管家说起,有人上门行贿,可笑的是,那些个官员虽留有书信,可却并未亲自前往,现下,臣也不知道这些个书信,是否真是这些个同僚所留,亦或者是有人栽赃了。”
曾毅从怀里掏出几封信,在手中抖了抖,只让大臣们心里有些不可思议,同时,对曾毅更加的不敢小觑了,今日这场争斗,怕是双方都早有准备了。
尤其是曾毅,怕是已经猜到了,此子的智慧,不简单啊,一夜之间,就能看出这是有人布下的圈套,真是不易。
为今之时,有大臣幸灾乐祸,有大臣静观其变,却没一个大臣认为这事就这么轻易的化解了,曾毅这小子不简单,可左都副御史刘宁,又岂是王正之辈?怕是十个王正都比不得一个刘宁的。
“笑话。”
刘宁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你已然收受银钱,现如今,却在朝堂上装模作样,难不成,你家中的那些个东西都是自己长了腿,跑过去的不成?”
“刘大人,此言差矣!”
曾毅笑眯眯的道:“下官家中的那些个东西,是一些同僚所赠不假,可当时下官并未在家中,那些行贿之人留下东西就走,我家中就一老仆,一护院,一未过门的妻子及一丫鬟,如何拦的住他们?”
“既如此,为何不将此事上奏?或退回。”
刘宁紧追不放,这事,他们早就算计好了的,留给曾毅的时间不多,可也不好,他们要做的,恰恰就是在时间上做文章,让曾毅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