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眼,几个月过去了,天气已经转凉。
曾毅在南京,呆了也有将近半年的时间了。
又是一个年底快要来到,曾毅在南京,虽然是钦差,可是,实际上,这么长时间,南直隶的官员们也都看的清楚。
这位爷是不准备离开了,毕竟,京城的风云,已经是举国上下皆知的了。
甚至,东厂的番子,已经有开始往京城外,其他各个承宣布政司蔓延的趋势了。
之前的这段时间,东厂的发展,一直都是飞速上升的。
不管是刘瑾从什么地方筹来的银子,更不管其行为如何的猖狂,可是,东厂的快速崛起,却是谁都看的清楚的。
这几个月,东厂的番子之所以还一直窝在京城。
那是因为刘瑾也需要一段时间去熟悉东厂,毕竟,他一个太监,初掌东厂,是不可能什么都很熟练的。
在加上东厂的扩张也是需要不少费用的,是以,才会一直窝在京城。
还有一点,也是最为主要的一点,经过这么几个月的积累,刘瑾这个东厂提督的权力yù_wàng已经是彻底的膨胀了起来。
若说以前刘瑾的权力yù_wàng是一个略微吹起的气球,那,现如今,刘瑾的权利yù_wàng就是一个快速鼓起的气球。
等待这个气球的最终结局,只有两个,要么是迅速干瘪下去,要么,就是彻底膨胀到他的极限,然后,散发出一声惊天巨响,炸的粉身碎骨。
权利yù_wàng的膨胀,让刘瑾不在满足于京城这个快天子脚下的嚣张了。
他要重现诸位历代东厂提督时候的辉煌,甚至,要超越他们,把东厂彻底的在大明朝内开花结果。
现如今,刘瑾,已经在宫外有了私宅,至于家里到底藏了多少银子,没人知晓,可是,却有传闻。
刘瑾以白银为床。
以黄金为地。
这话,虽然不可信,可是,也能从某种程度上看出此时刘瑾到底有多么的富有。
仅是在京城内搜刮民脂民膏,就能如此的富有,也难怪刘瑾会准备把东厂的番子如同锦衣卫那般,遍布大明朝的各个角落,甚至,还要将锦衣卫压在身下。
毕竟,权利金钱美人,本来就是最具诱惑力的。
而刘瑾又是太监,是以,美人对他们来说,吸引力反而大大降低,甚至,已经没什么吸引力了,毕竟,只能看,又东不成,干着急,这种罪没人愿意遭的。
是以,对于太监们来说,所有的心思,都是在权利和金银上的。
太监们平日里没事,想的都是这些,当然,也有例外,可是,例外的,只是少数。
而刘瑾,更是这极端当中的极端,尤其是当其伺候在皇帝身边,看到了希望以后,这种yù_wàng,怕是根本就难以制止住的。
现如今的京城,可真的是成了东厂的天下。
整个天子脚下,原本,该是大明朝最为繁华,最为安定的地方,可是,现如今,却是冷冷清清的。
不是说商铺关门了,而是大多数客商,几乎都不愿意来京城了。
实在是各种名目的税收太多了,甚至,有的时候,白跑一趟,还要往里搭些银子进去。
运气好的,搭些银子,也就没什么事了。
运气不好的,惹怒了东厂的番子,手里的鞭子可是不要命的往身上抽的。
是以,那些外省的客商,这短短几个月,几乎是断绝了和京城的来往。
而京城内的那些个店铺,其实也都是早就被逼迫的不行了,整天赚的银子,还不够给东厂的番子们盘剥的。
倒是有想关门了事的,可是,刘瑾却也放出话来了。
商铺,可以关门,可是,该收的,照样收,关不关门都一样,你关门了,就到你家里找你。
要是胆敢拒交的,管你是谁,东厂的番子,可是不留情面的。
对于百官,五品下的官员,东厂的番子可以说是毫不放在眼里,五品上的官员,也不见得有多少的畏惧。
发展到现如今,除非是见到那些三品的大员,不然,东厂的番子怕是路都不会让一下的。
这一些,都让京城陷入到了一片将要爆发的愤怒当中。
满朝百姓、商户、文武官员。
没一个不恨东厂的,可是,却也都没办法,当今天子,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只要他不开口,谁,都动不了刘瑾。
而且,这恨,还只能压在心里。
尤其是百姓们,若是敢在大街上说出来,被东厂的番子们听到了,必定会一顿暴打。
甚至,因此,还闹出过人命。
可是,对此,顺天府却也没有丝毫的办法,他也是不敢去东厂抓人的,派衙役前去东厂要人。
刚开始的时候,东厂还遮掩几句,说这是诬陷,可是,到了后来,随着刘瑾的膨胀,东厂也越发的目中无人了。
根本就不屑于应付顺天府的衙役了,直接就是打死就打死了,还能如何?
直至最后,甚至,把顺天府的衙役都给往外轰的,若非是顾忌官差的原因,怕是东厂的番子都拿东西直接开打了。
这案子,顺天府无法,刑部无法,就是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也是没办法的。
刘瑾之所以如此的猖狂,终究,是因为当今圣上对其的信任。
只要正德皇帝一直信任刘瑾,旁人,就算是见到了皇帝,说的再多,把刘瑾的罪状一桩桩一件件的,全都说出来,怕是皇帝也不会信的。
甚至,这话若是从内阁大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