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明白了。”
老太监弯着蝺偻的腰,连连点头:“太后您息怒,两位侯爷,怕也是好意,没想那么多。”
“哎。”
太后摇了摇头,满脸的苦涩:“都是平日哀家太惯着他们了,瞧瞧,都多大的人了,还能说出这些话来,就算是寻死,也不是这般寻死的。”
“太后,参奏曾大人的折子,内阁,送进了宫,您看,是不是给个回信?”
老太监赶紧转移话题,自打太后进宫其,就是他在旁边伺候的,也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更是太后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若不然,两位侯爷在不懂事,也不敢把刚才那话随意对人说的。
是以,老太监也是知道曾毅手上有金牌的,对曾毅的称呼,也是尊重的很,哪怕没有外人,也不留下什么话柄。
“内阁怎么说的?”
太后也不傻,这事,可是牵扯着曾毅的,曾毅别看平时没什么威力,可是,真要是发起怒来,就是她这个太后甚至是当今皇帝,也要退避几分的。
别说曾毅是靠着手中的金牌,才能如此,满朝文武,还不是靠着皇封圣命的吗?
而且,曾毅这是先帝赐予的金牌,后世子孙,还不得收回,更不能定其罪,这,谁能比的过曾毅?
内阁,不想处置这份奏折,退给了太后,可是,太后又岂会愿意处理这份奏折?
“内阁说是此事牵扯甚大,且,早有陛下与内阁共同定论,是以,内阁,也算是牵扯其中了,不便对其作出评价,请太后裁断的。”
老太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说话的声音还是不含糊的,让人听的清清楚楚的。
“一帮老狐狸。”
太后嘴角浮起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这事,就算是她这个太后,也不好处置的,正如内阁所说,之前,此事已经有皇帝和内阁做了定论的。
甚至,对曾毅和一干前去南京的随侍进行了封赏。
现在,要是查这奏折,那就是对之前的否定,是让内阁和皇帝没面子,可是,若不差,对方既然是攻击曾毅的,自然还会有别的折子继续送上来。
而且,这折子,若是不予理会,那就要宣旨,对曾毅安抚,让曾毅重新上朝,可是,现在,曾毅已经离京,去寻皇帝了,怎么宣旨让他上朝?
最主要的,是曾毅现在不在京城,没法露面,是以,这折子,才难以抉择的。
曾毅现在,借着的,就是在家闭门思过的几乎,下江南寻皇帝的,若是宣旨安抚,可却不见曾毅露面。
那,曾毅去了哪里,怕是立时要起了天大的纷争的。
也只能是压着这道折子,曾毅才能继续保持在家闭门思过的可能。
但,若是如此的话,曾毅的名声,怕是要被议论纷纷了。
可以说,这事,若是曾毅在京城的话,很好办,只需下旨安抚一番,也就是了,可是,眼下,曾毅却是不在京城的,这事,却是难办的很。
“哀家深居后宫,朝廷的事情,也不懂什么。”
“且,皇帝不是留下有密旨?让内阁代管朝政吗?”
“这折子,还是送回内阁吧,把刚才哀家说的话,告诉内阁的诸位大学士,就是了。”
内阁不愿管这事,可是太后,又岂会想管这事,一个管不好,坏了曾毅的计划,暴漏了曾毅的行踪,那可是要出乱子的,要牵扯出曾毅的去向,甚至,牵扯出皇帝的去向的。
是以,这个折子,现在,只能压着,可一旦压着,就势必对曾毅的名声造成打击,若,皇帝对曾毅如何如何……。
这个打击,有可能可以挽回,但是,也有可能,无法挽回的。
是以,内阁不想做这个坏人,可,太后也不想做这个恶人的。
“老奴明白了。”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嘿嘿笑着,双手捧着折子,送进了袖子中,缓缓退下,去内阁传话了。
………………………………………………………………………………
“部堂大人,您看,这事是?”
兵部,有官员求见兵部尚书刘大厦,手中拿着的,则是参奏曾毅的那道奏折的副本。
朝廷,本来也就不可能瞒住什么事,尤其是这件事,原本,也就没有保密,更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是以,这参奏曾毅折子的内容,民间,虽然不知道,可是,朝廷的高官们,却是都清楚的。
“终究是太过年轻了,得罪了人啊。”
刘大厦并没有看那道折子,他是兵部尚书,这道折子的内容,他早就已经知道了。
“折子来自南京,可,却是隔了这么久才来的。”
“只有一个可能,是受了指使的。”
“若是哗众取宠,也该看清情形,且,也并非是现在这个时候,早就该有奏折上奏了,现在来这道奏折,怕是不知道哪位,又看曾毅不顺眼咯。”
刘大厦呵呵笑着,对此,他是乐得看笑话的,虽然,上次刁难曾毅不成,可是,最终,刘大厦还是选择不和曾毅起争执,且,上次的较量,已经是刘大厦败了。
刘大厦此等人物,既然和曾毅交过手了,又非是什么深仇大恨,而且,曾毅也并非的刻意针对兵部的。
那,不管胜负,这事,就算是过去了,等于是给曾毅提个醒罢了,以刘大厦的气度,绝对不会是因为之前的那件事,在对曾毅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