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这事,该怎么办?”
见过刘瑾后,东厂的几个档头自然是聚集在了一起。
东厂的几个档头是从大档头一直往后排的,除去大档头外,其余的那些个档头,都是各管各的,权利几乎相当。
只有大档头,等于是刘瑾在东厂的副手,什么都可以管的。
所以,平日里,这些档头们肯定都是以大档头为首了。
“厂督之前不是已经交代过了么!”
大档头眯着眼睛,靠在椅子上,神情慵懒,根本就不抬头看其余的几个档头,东厂就是这样,原本就不是什么正经的衙门。
就是东厂的这些个档头,也都是痞性很重的。
所以,今个这种情况在东厂内到处可见。
而下面的人,这个时候,是根本不敢有什么不满的,若不然,拖出去就是一顿打,东厂内,可是没有王法的地方。
在东厂,那是切切实实的官大一级压死人,想上告都没人管。
“这事,厂督那边虽然交代过了,可肯定还要看您的意思了。”
其余几个档头陪着笑脸,也不坐下,就站在大档头的靠椅旁边,嘿嘿笑着,声音中都带着一丝的献媚。
“你们怎么想的?”
东厂的大档头可也不傻的,虽然这些个档头们都不是什么读书人,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脑袋就缺根筋。
尤其是这些个档头的位置,那都是富得流油的位置,谁要是真的脑袋缺根筋,可是上不来的。
而这个大档头,更是刘瑾从中挑选的脱颖而出者,岂会是那么容易就被下面的人糊弄的?
这些个档头们,一起来找他这个大档头,为的,肯定是之前刘瑾交代的那事情。
既然是要加收苛捐杂税,那,肯定都是捞银子的活了,这可比在城门前收银子要强的多,也富裕的多。
只需要稍微多加那么几分几豪,或者是少往上送一些,那,比起在城门前几年怕是都要富裕的。
只不过,这事,可是要大家好一起做才行的,这样,都拿了好处,没人吭声,厂督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了。
就算是其有所怀疑,可,只要下面的人都拿了好处,全都守口如瓶,厂督整日在宫中伺候皇帝,他能知道什么?
所以,这几个档头这不是联合了起来,前来找大档头的么?
他们几个既然是联合起来找大档头的,那,他们几个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且,已经统一了,现在,就等着大档头拍板了。
不过,这事情,若是真要做,肯定,大档头是要拿大头,其余的,他们几个分,然后在给下面参与进去的人分。
至于京城中的那些番子,他们知道什么?这事,只要离京的人保密,那就成了。
而且,他们心中,其实也有自己的算盘,只要大档头点头了,日后,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这事,完全可以往大档头的身上推,和他们有什么干系?
他们几个,虽然是东厂的二档头、三档头,顶着档头的名号,可,却没那么大的权利的。
到时候,他们几个一推干净,全都推到大档头的身上,可不就没事了么?
只是,他们这心思,大档头也清楚,但是,既然位置坐的高了,就不能怕出事,就要有担当,若不然,畏首畏尾的,坐那么高的位置能干什么?指不定没几天就被轰下去了。
“咱们弟兄们怎么想的,可不都是听大哥您的么?”
二档头嘿嘿笑着,往前凑了凑,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了茶杯,送到了大档头的跟前,道:“大哥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弟兄们肯定听您的。”
“你瞧瞧你这话说的。”
大档头脸上闪过一丝笑意,颇为无奈的道:“你这话,也就咱们几个听听,若是真被有心人听了,传了出去,到了厂督的耳朵里,那可是害老哥我啊。”
大档头虽然话是这么说的,可,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怒意,甚至,嘴角还挂着淡淡的笑意。
官场上,可不就是如此么?今个我当着你面说出去的话,你听了,也就罢了,若是在传出去,被别人听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
放在大档头身上,也是如此,这话,若是传了出去,他是绝对不会承认听过这话的。
更何况,若是这话传了出去,这二档头的罪过更大,他大档头只不过是听听罢了,根本没当真可以说,但是,二档头既然这么说了,是不是心里就这么认为的?
把厂督放在了后面,这事,要是传到了刘瑾的耳朵里,以厂督的小心性,岂能饶了他?
所以,这话,没人会往外说的。
“厂督他老人家在宫中伺候陛下,咱们是尊敬他老人家,可,毕竟他老人家多半时间都不在东厂的,这大局是他老人家把着,其余的,可不就是大哥您在照应么?”
这二档头也不傻,话一出口,就知道坏事,说了不该说的话,这回头,在说这么几句,可就把之前的话给圆上了。
东厂的几个档头,其实都是如此,虽然不是读书人,可也都头脑机灵的很。
“你到是会说话,是有什么事想求着老哥我了吧?”
大档头笑着,从椅子上直起了身子,坐直了,把杯子放在了一旁,道:“说吧,今个你们兄弟几个来找老哥有什么事?”
“别是又惹出了什么乱子了吧?”
这就是大档头的聪明之处,虽然有些事,必须他点头,也就等于他逃不脱责任,可,却能够让对方先开口。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