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刑部尚书府上。
文固这个南京刑部尚书并没有在湖广多呆,他可是不比陕西提刑按察使,他好歹是刑部尚书,虽然是南京的,可是,其的事情,却也是不少的。
且,湖广的事情,曾毅已经全都安排了下去,却是没有他这个南京刑部尚书什么事情的。
最主要的,则是文固和曾毅等于是达成了一种默认的协议,是以,文固自然是要回来准备一番的。
这个准备,并非是文固能如何安排官员,毕竟,他这个刑部尚书也管不着这个,尤其他是南京刑部尚书,他下面也就是侍郎了,除此外,可就几乎没什么官职了。
可,这些个官职,都不是他这个南京刑部尚书能够做主的。
是以,所谓的准备,不过是心理上的准备罢了。
只是,这事情,虽然保密,可是,对于文固而言,他也有他自己的心腹,这事情,不可能宣扬出去,但是,和他的心腹商议,却是可行的。
当然,不管商议的结果如何,文固怕是都没有退路了的。
在湖广的时候,他既然点头了,答应了曾毅,那,现如今,在想反悔,就是不成了,除非是有极为特殊的原因。
若不然,所谓的危险等,这,都不是缘由。
早在他在湖广答应曾毅的时候,他就该考虑到这其中的风险。
更何况,他文固,可是南京刑部尚书,能做到如此官职的朝廷大臣,若说是没意识到这里面的风险,有谁会相信?
除非是文固想要惹来曾毅的怒火。
要知道,有些事情,你若是一开始就拒绝了,不答应,那也没什么,可,若是你先答应了,然后,又莫名其妙的反悔了,自然会惹怒旁人的。
若是权势不如你的或许会忍气吞声,若是权势相当了,或许也不会如何,但是,有一点,却是肯定的,他们的心里,肯定会对言而无信之人憎恨无比,甚至,就此恼怒,也是极大可能的。
可,若是对于权势比自己要强的人,这种情况下,你敢随意无缘无故的反悔,那,对方怕是不会忍下去的,十有八九是要出手教训一番的。
这些,文固也都明白,是以,他也不打算反悔,更何况,当初在湖广的时候,他就考虑到这些了。
现如今,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的亲信,只不过是想要听一听其对此的看法罢了。
而文固的亲信,则是常人所言的师爷了。
也没什么官职,只不过,是跟在文固的身边,当做一个参谋罢了,其实,以文固的身份,若是想要极力为他这师爷谋取一个官职,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若是有了官职,可就要听从朝廷的调遣了。
当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句话是不假,但是,听从朝廷的调遣,也是有那么几个意思的。
若是有人从中做鬼,一旦遇到什么重要关头的时候,有人做鬼,将原本只是得了朝廷闲职的师爷给调派他用,到时候,这招,可是威力巨大的。
是以,大多数的师爷,只是作为幕僚,是没有朝廷官职的,这样,就算是有人想搞鬼,对于一介布衣,却是没法调动的。
至于说是让皇帝开口等,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皇帝若是关心,那是朝廷大员最起码,也要是朝廷官员才行。
一介布衣,就算是皇帝知道了,也不会去管,更不会说什么的,因为若是如此,那,也就失了皇帝的威严了。
只不过,师爷们虽然没有朝廷官职在身,可,其在哪位大人身边,就相当于哪位大人的次身了。
就如同文固的师爷一般,若是文固不在,那,他师爷所说的话,就是他文固的命令。
且,平时,下面的人对文固的师爷,也是十分尊重的,虽然不至于像是对待文固一般,可,其尊重程度,却是绝对不差的。
“这事情,大人答应的有些匆忙了啊。”
文固的师爷牛志听完了文固的话,不由得沉吟了一会,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无奈,甚至,可以说是为难之色。
“此事,干系太大了。”
牛志眉宇间已经挤在了一起,声音却是也有些无奈:“那曾毅敢如此做,是其的身份在撑着。”
“无论曾毅做什么事,哪怕是做错了,他有先帝钦赐的金牌,也没人敢追究他什么,只要不是闹出大乱子,怕是只要他退一步,这事情就风平浪静了,在也不会有人出来指责他。”
“毕竟,先帝的金牌,那就是个杀手锏,今个,你穷追不舍,又能如何?至多让曾毅颜面扫地,可,来日,若是被曾毅惦记上了,那可就是丢官罢职,甚至是性命危险了。”
“是以,哪怕曾毅做的事情,最后失败了,被权贵推倒了,只要曾毅服软,后退,也就没他什么事了,这火,是绝对不能,也不敢烧向他的。”
“退一步说,哪怕是曾毅没有金牌,可有当今圣上的宠信,这点,就是无人能及的,谁也要让他几分。”
牛志的这些话,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只不过,牛志是文固的师爷,且已经跟在文固身边二十来年了。
是以,两人的身份,用至交好友来形容,也是不为过的。
也正因为此,牛志说话,却是没有那么多的圈圈绕绕的,也不怕文固生气,更不怕落了文固的面子。
“可大人你呢?”
“一旦失败,大人你,可就是替罪羊了。”
“哪怕是曾毅没有要推您出去替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