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曾毅微微叹了口气,此情此景,让他说什么?
让曾毅和这几个东厂的番子计较?
若非是这些番子敢找曾毅的麻烦,那,曾毅是不可能亲自找他们麻烦的,这就是所谓的身份问题。
之前,曾毅曾经在城门前让燕南飞砍杀那个在城门前征收苛捐杂税的东厂番子,那是因为对方拦住了曾毅的马车。
可是,现在,对方可是没来找曾毅的麻烦,甚至,曾毅跟前,现在可就跪着一个呢。
这种情况下,曾毅想找他们的麻烦,自然是随时的,但是,曾毅的身份,可是尊贵的,若是亲自找他们麻烦,那却是凭白落了自己的身份。
叹了口气,曾毅却是不搭理那跪在他跟前的东厂番子了。
一手扶着桌子,曾毅却是站了起来,而燕南飞,却是也跑回了曾毅身边,虽然没伸手扶着曾毅,可是却也不敢离开的。
“走吧。”
曾毅冲着燕南飞微微摇了摇头,道:“连一刻的清净都没了。”
原本,曾毅今个是出来放松心情的,可是,碰到了这档子事,还谈什么放松心情,还不如不出来的好。
说这话的时候,曾毅已经慢悠悠的离开了位置:“把酒钱结了吧。”
曾毅此时可仍旧是记着这事的,让跪在地上的那个东厂的番子都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燕南飞点头,从袖筒里取出了一锭纹银,抛到了店小二的怀里,这银子,肯定是多,不过,却也不用找了。
“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抢民女。”
曾毅在二楼的楼梯口处站定,并没有急着下去,只是轻轻念叨着,可是,此时,二楼寂静无比,曾毅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二楼所有人都听的清楚。
“自行去顺天府领罪吧。”
曾毅是不会亲自动手收拾他们,可是,这让他们去顺天府领罪,却不失曾毅身份的。
至于这几个东厂的番子逃跑,不去领罪,想着曾毅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敢,而且,有锦衣卫盯着,他们想跑,也不可能的。
至于这其中,只有那一个跪着的东厂番子知道曾毅的身份,这,不打紧,等会,这跪着的番子肯定会告诉另外几个的。
“若是在有下次,定斩不饶。”
说完这话,曾毅就不在停留了,一步一步的踏着台阶,往下走,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曾毅自己却知道,他是不能大步走的。
“那祖孙二人,若是有意,不妨让他们去小儒的院子做个仆人吧,好歹也算个营生,最起码,不会出什么事。”
曾毅声音不大,这话,却是说给燕南飞听的。
今个,这祖孙二人肯定是不会有事了,这事,也没必要现在就提,等过几天,燕南飞再去找这祖孙二人就成了。
一直目送曾毅走出酒楼,整个酒楼的寂静才算是就此打破。
甚至,有好事者,站在二楼的窗口处偷偷往外看,亲眼见到曾毅坐上一顶小轿离开以后,整个酒楼算是彻底的沸腾了起来。
至于原本的那几个让人畏惧的东厂番子,此时,却是浑然不被众人放在眼里。
甚至,有些脑袋机灵的人已经开始猜测曾毅的身份了。
“老子今个算是被你害死了。”
那仍旧跪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扛刀青年抬头,双目赤红的盯着那东厂小头目:“你个狗东西,自己死还要拉上爷给你垫背。”
“刚才那位是?”
那东厂的番子小头目虽然被骂,可却仍旧是忍着没发火,甚至,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心里不是已经清楚了吗?”
那跪倒在地的扛刀青年此时已经是跌坐在了地上,双目无神,甚至,连恼怒的话,都快有些没有力气说了。
“你说你个不长眼的东西,你自己作死,还把老子给捞来垫背,有你这么缺德的玩意没?
那跌坐在地的青年真是有苦难言,他也就是倒霉,今天正巧走到这外面,被拉了进来,还大喊了那么几句。
要是他之前能不开口,等上了楼在开口,看到了曾毅本人,自然是不会开口了,那,今天这事,可不就是没他什么事情了吗?
这也算是他自己倒霉,硬是往这倒霉事情上撞啊。
这事,虽然今个他搀和的不算深,可,真要是论起来,那几十大板,也是跑不了的,顺天府那边,是绝对不会留情的。
毕竟,曾毅已经开口了,不仅顺天府那边不会留情,他们也不敢耍诈的。
“我,我也没认出来啊。”
那东厂番子的小头目此时也大致猜出来是谁了,可,猜出来,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做下了。
此时,这东厂番子小头目,哪还有心思去管那祖孙二人啊,或者说,他以后也不敢在招惹这祖孙二人了。
这祖孙二人虽然没什么能耐,甚至,今个,曾毅也未必把他们放在心上,曾毅怒的,是他们做的这事。
这小头目心里其实也想的明白,若是没这心思,他也不能爬上来不是。
可,那又如何,不管曾毅在意否,这祖孙二人,经过今天这事,等于是被曾毅给保下了。
日后,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情,那就是在打曾毅的脸。
“顺天府那边,也不敢真的咱们的。”
这小头目强自一笑,只不过,这笑意,却是带着许多的苦涩,甚至,还带着一丝的哭意。
若是往常,就算是证据十足,顺天府那边也是不敢怎么他们的,别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