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诚忻感觉自己的肩头一阵剧痛,这阵剧痛却让他十分欣慰,因为说明自己还没死。这里离洞口至少在八米以上,洞底有一潭溪水,溪水很浅且冰凉刺骨,却救了大家一命。刘武和他除身上擦碰些外伤,并无大碍。
溪水不大,可能是前些天下雨积成的,站起身,只能淹没膝盖,刚才肩头的剧痛就是因不撞到了水底的岩石。他们也不敢声张,等确认辽人已经走远了才开始活动。洞里一片漆黑,刘武用火折子吹点火光出来,乘着这点光亮总算找到那老头已经晕在一旁。
俩人赶紧将他拖上岸,一摸脖子还有气,可能就是身子太虚再这么一摔就晕过去了。
洞里有一层厚厚的枯枝树叶,正好可以用来点火,俩人一边烤着衣服一边帮老头的伤口处理了一下。
借着火光打量着洞的四周,竟非常宽敞,而且是个已经成形的大溶洞。一眼望去宽的地方简直就是个大广场,又有几处通道伸向漆黑的洞内深处,如走廊一般。洞顶悬挂着长长短短的各式钟乳、石笋,表面洁白如玉,不时从上面渗下水珠,气温也比外面低很多。地上坑坑洼洼地,有不少积水,泛起一层淡淡地雾气,犹如仙境。
这种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徐诚忻在后世也去玩过一两次,不过后世的溶洞自开发成旅游区,岩石在灯光、游人的污染下早就成了灰色。象这种纯天然的溶洞还是第一次看到,景象自然大不一样,真如梦如幻一般。
景色虽美,但也得想法尽快离开才是,不然几天以后就成了饿死鬼。洞口已经被辽人封死,就算不封死,这高度也出不去了。俩人各自找了个通道向前探寻了一番,发现这溶洞深不可测,道路也是曲折蜿蜒,不敢太过深入,只得回来商量。
刘武有些沮丧地说:“徐大哥,这洞深不可测,道路又盘根错杂,可如何是好。”
徐诚忻正在努力回忆,在他的印象中这边好象没听说过有个溶洞景区。不过他从没听说过有溶洞走不到底的,而且是必须从上下去的溶洞,这样说来这洞应该另外有个出口。只是要找到出去的路还要费一番周折,他摸了摸身上带着的一天口粮,心中稍稍有些不安。
“没事,这种溶洞我以前也玩过,最多一天就能探出出口。我们先休息一下,吃点东西,等那位大爷醒了再出发。”徐诚忻安慰道。
“两位恩公不用担心,”老头突然说话了:“这洞名叫神仙洞,老汉儿时跟着村里人来玩过几次,虽说洞很深但要出去也不是很难。”
俩人一听喜出望外,果然是好人有好报,要不是当初救他一起逃命今天可就麻烦了。刘武忙问:“这么说另外还有一个出口?”
“的确如此,我们当初并不是从此处进洞,这个天坑倒是第一次发现。”老头打量着四周,说:“那时村里有人传言洞里有一位世外高人正在修炼仙术,后来仙人没找到,这里的路倒是让我们探了个遍,呵呵。”
徐诚忻心情大好,笑道:“你要是能带我们出去,就是我心目中的仙人了,哈哈哈哈。”
老头连连摆手,道:“恩公说笑了,老汉一把年纪承蒙俩位恩公不弃已是感激不尽了,区区小事不必挂齿。”
“得,您老别一口一个恩公了。”徐诚忻坐到他身边,取出几块大饼开始分食,一边说:“我叫徐诚忻,叫我小徐便可,不知您老怎么称呼啊?”
老头接过面饼,口中称谢,道:“老汉姓项名钟,今年五十五岁,是个贩马的小卒。”又对刘武拱手道:“请问这位小哥尊姓大名?”
徐诚忻接口道:“这小子叫刘武,刚才对你动了刀子,您老可别放在心上,其实他人不错,就是毛燥点。”刘武不好意思地对他嘿嘿憨笑几声,算是道歉。
“不碍事不碍事,”项钟忙摆手说道:“这兵荒马乱的,刘小哥这样做也是情非得已,再说他还背了我这么多路,我感激还来不及呢,不怪不怪。”
吃了面饼,休息了一会儿,项钟的精神恢复了不少,话匣子也打开了。他心中担忧无处可躲战火,不由问起战况,徐诚忻也不隐瞒,将易州及周边的情况大致说了几句。
项钟听了半响不语,刘武安慰道:“项老伯放心,等出了洞我们带你去易州立脚,等局势安定下来了,再去找寻家人也不迟。”
项钟叹道:“老汉妻女均已被辽人所害,尚存一子也在逃难中失散,听小哥说这战局……怕我儿也是凶多吉少啊。”言毕不由的双目赤红老泪纵横。
徐诚忻听了心中很是同情,不禁怒道:“辽人可恨!这宋军不堪一击更是可恶!”
项钟见他身为官兵还在骂宋军,以为他自责,忙宽慰道:“也不能怪我们大宋官兵,那辽人久居寨外以马为生,都是凶悍之辈。大宋乃礼仪之邦,处处谦让礼待,打起仗来自然要吃些亏的。”
“就是因为太谦让了,人家当你好欺侮,动不动就到头上来拉屎拉尿。”徐诚忻说到气处,捡起一块石头狠狠砸在水中,“这么多军队,竟硬被辽人以少胜多。”
刘武也叹道:“辽人的骑兵的确是厉害,真正的身强马壮,又不带粮草辎重,倒将骑兵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致。”
项钟想了想,道:“行军打仗我并不懂,不过老汉与马打了大半辈子交道倒也有些经验。辽人的马的确非我大宋可比,这马有优劣,打起仗来就难免要受制于人了。”
“哦?”徐诚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