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历史进程的会议只用了半天时间就完成了,没有演讲,没有宴会,也没礼物,有的只是国家的利益。与劾里钵相比,徐诚忻需要考虑的事情更多,需要做的打算也更久。当他得知完颜阿骨打就是劾里钵的次子,心里就已经开始酝酿征服女真的计划了。
离开宋境一个多月,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高太后挂了、哲宗亲政了、与辽人的和谈又开始了,这次完颜阿骨打又……徐诚忻对这一件一件的事情都放心不下。这本不是他一个六品武官该操心的,但做为一个清楚历史的后世愤青,他急着想去插一手,让自己的国家不再经历那么多灾难。
马植送了他们三匹马,并派骑兵护送。三个人各怀心事,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大宋边境。与项钟分手之前,徐诚忻拉着他聊了会天。
“项伯,回来之后可有什么打算?”
项钟叹了口气说:“老汉已经家破人亡,除了那独子再无牵挂,也不知他现在是生是死。”
徐诚忻安慰道:“项伯是个好人,好人上天自然会有所眷顾。”想了想又道:“不管能不能找到令郎,有机会都来易州告诉我一声,好歹我们也是出死入死的兄弟了。”
项钟大为感动,忙道:“徐将军于小民有救命之恩,如此照顾,老汉哪敢不从命。”刘武也上来安慰他几句,项钟一一拱手千恩万谢地告别而去。
项钟走后,徐诚忻见刘武默默不语,突然想起一事,问道:“刘武,那乌赛儿是什么来历可打算清楚了?”
刘武微笑着答道:“她呀,竟然是铁骊部头领的女儿。还真看不出来,简直就是个无忧无虑的野丫头,嘿嘿。”
“是吗,”徐诚忻也笑了起来,轻声说:“据说铁骊部与完颜一族走得很近,将来都是位高权重的人物啊。”
刘武并没在意徐诚忻说了什么,接着道:“乌赛儿说很喜欢我们大宋,新鲜玩意特别多,上次就是因为偷偷跑出来才让一伙马贼掳去卖钱的。
还说回去后要找机会再来大宋,徐大哥,你说这女真族的女子胆子怎么这么大?”
徐诚忻看了他一眼,说:“他们从小在草原上疯跑,又没有这样那样的圣人书约束,胆子自然不小。这等女子鬼脑筋很多,只可远观,不可亲近,你可要多长个心眼。”
刘武面色一黯,道:“徐大哥放心,就算她有什么鬼注意也鬼不到我头上,反正从今以后不可能再见。时辰不早了,我们还是赶路吧。”
“好,今天晚饭前赶到易州城。”徐诚忻兴奋起来,笑道:“铁卫营的兄弟们还以为我们死了呢,我们快回去吓他们一吓。哈哈哈!”
大笑声中,俩人精神大振,拍马扬鞭,两匹契丹马毫无倦意,向易州城一路狂奔而去。
此时,易州城战争的余波仍使其不能风平浪静,城内的街道房舍已经七零八落,正在逐步恢复。城外的尸体也被清理一空,人们正在清除所有战争遗留下来的痕迹。经过一个多朋的努力,易州已经快要恢复到战前的模样,只有那些城墙上的斑斑血迹还在等待着时间的冲洗。
杜中师的二十万大军就驻扎在易州城外,他自己却带着儿子杜子骞前往各处要寨巡视防务去了。尽管如此,易州的警戒级别还是非常高的,进出城门都要经过仔细的盘问和搜查;铁卫营依然守在城墙上;晚上亥以后,街道上不得有人,等等。
所有这些都是因为易州城内来了两位重要人物--大宋的给事中范纯仁与辽国宰相张孝杰。二人均是此次和谈的谈判正史,已经在易州逗留了十多天,每天都忙着讨价还价,到现在仍然毫无结果。
徐诚忻与刘武到来让整个易州城兴奋不已,铁卫营的官兵们更是将他们二人围得水泄不通。一个多月里,铁卫营对他们生还的可能性越来越感到渺茫。今天突然出现在眼前,这个天大的喜讯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
董统一把抓住徐诚忻的手,激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结结巴巴地说:“将,将,将军,你可回来了!”
“将军,你再不回来,铁卫营可就完了!”伤愈的陈友直红着双眼说道。
徐诚忻也是感慨万千,看着周围一张张通红的脸,暗想:他娘的,这才叫兄弟!
“兄弟们!”徐诚忻吼道:“只要有我徐诚忻在,铁卫营就永远不会完!咱们就要做一辈子的兄弟!”
“好!好!好!”
上千人的回应真是气壮山河、震耳欲聋,战友之情是人世间最铁的感情之一,战争洗礼后的铁卫营从来没有象今天这样团结一心。
他正在人堆里与大家聊得起劲,忽觉有人轻轻拉了自己一下。转头一看,见一头缠青布之人已凑近耳畔,轻轻说:“你家娘子正在易州。”
徐诚忻听了心脏一阵狂跳,忙与大家交待几句随那人而去。一路上也不断有人上来向他打招呼、行礼,俩人好不容易走到比较偏僻的街道。那人顺手把头巾摘掉,竟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这女子长相豪迈,且大手大脚,举止颇为利落,看起来不象平常百姓。
徐诚忻心中疑虑,不由放慢脚步问道:“你是何人?”
“在下官燕,你家娘子已与我结拜为异姓姐妹,徐将军不必多疑。”
徐诚忻一乐,笑道:“这丫头还结拜上瘾了。”
官燕一脸严肃地说道:“晚晴妹子身有不适,正在前面民房中休养……”
“身有不适?”徐诚忻心中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