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午饭后,徐诚忻让门口的护院衙役带路,前往邹靖府上拜访。
邹靖当然早已经接到通知了,准备妥当在家中恭候。墨玉儿就是邹靖授命送来的,虽未言明,大家也心知肚明。做为回礼,徐诚忻在收到的礼物中随便挑了几样。
大家客客气气地聊天饮茶,聊着聊着徐诚忻便把黄福相托之事点了出来。
邹靖一怔,明显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忙笑着告罪,说只因贱内非常喜爱那女娃,硬是不肯放手,实在是失礼。不巧的是那女娃被丫环们带出去游玩了,估计要到很晚才回来。又表态说随后就命人将那孩子送还。既然这么说了,徐诚忻对黄福也就有了交待。
然后他又借口想参观一下邹府的各处风景,在邹靖的带领下四处逛了逛。邹府也不大,总共十多个房间,没一会儿就走完了。徐诚忻也在后院中看到范斫所说的那棵大树,上面果然摆着许多盆景花卉。
同时他还发现后院中还有一座孤零零的禅房,里面不时传出“咚咚”的木鱼声。一问才知,是其夫人一心向佛,每日只在屋内诵经修行,不理尘事。徐诚忻当时就有些怪了,每日诵经的人哪有时间去疼爱小孩子。
晚饭后,徐诚忻回到行辕后立即把范斫找来问话。
“邹靖的卧房进去过没有?”
“进去好几次。”
“你确定他们每晚都在那里睡觉?”
范斫想了想道:“他们夫妇不同房,邹靖是每晚睡里面的,但他夫人只睡在后院的禅房,怎么了?”
“这房间有问题,那床不象经常睡人的模样,烛台也没点过,上面有一层灰。”
“但我明明见他每晚都进去睡觉的啊,烛台是从外面带进去的。”范斫回忆道:“他进去就熄灯睡觉,从不看书饮茶。”
“今晚你哪儿也别去,就盯着卧房。等夜深了溜进去看看,看他是不是睡在床上。”
“大人的意思……是怀疑里面的密室?”
“有没有密室晚上一看便知。”
刘武一听很是兴奋,道:“如果真有密室,帐本就**不离十了。咱们可以动手了吧?”
“就算找不到帐本,应该也有些见不得人的东西吧。为防他们狗急跳墙,咱们不能再等了,我们等范斫的消息。要是我们没猜错,明晚就动手。”
正商量着,下人来报,说是黄福又来拜见了。
前厅内,黄福满头大汗,坐立不安地不住往堂内张望,一见徐诚忻出来立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道:“钦差大人救我!”
徐诚忻一怔,笑道:“黄掌柜你这是唱的哪一出?邹大人已经答应明天就将那孩子送还,你安心在家等着就是了,快起来说话。”
黄福摇头道:“都怪我经不住那侄女哭求,来管这等闲事,现在好了,草民大难临头了!”
徐诚忻眉头一皱,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草民托大人去询问那孩子已经惹怒了邹大人,若不是有人及时传信给我,今晚,今晚草民就必死无疑啊!”
“不至于吧,邹大人没必要这么做吧。”
“邹府之中有我的心腹之人,是他冒死传出的消息还会有假,邹大人要我性命啊!”
徐诚忻一拍桌子斥道:“黄福,邹大人是朝廷命官,你说他平白无故要害,你可有证据?你如拿不出证据可是要砍头的!”
黄福吓得浑身一哆嗦,忙道:“大人,草民有证据,有人证。”回头对一手下道:“你说,都跟钦差大人说清楚。”
那个叫方易的中年人躬身上前,道:“小人方易见过钦差大人。”
“方易,想救你家老爷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要是敢欺瞒本官连你一起办了。”
“是。”方易不愧是做间谍的,神情颇为冷静,说道:“此事还得从邹靖的喜好说起,此人有个怪癖。他好色但更好**,近几年犹甚,每月都要暗暗命人偷抢几个,小人的女儿就在是八岁那年为其所害。”
徐诚忻倒吸一口凉气,我靠,奸yin**,这是畜生啊!
“此事本极为隐秘,外面只传言他和夫人非常喜欢小孩子。但凡进府的小孩都不见踪影,其实是被他折磨至死。黄掌柜家小孩前些天刚进府,那时邹靖并不知是他家的。所以,那孩儿当晚就已经……”
“邹靖本以为黄掌柜不敢声张,不想他来找钦差大人帮忙,为防事情败露已命人今晚取黄掌柜性命。”
“方易,你且起来。”徐诚忻挺同情他的,问道:“到时若要你作证敢不敢?”
“只要能治他的罪,小人万死不辞!”
“我再问你,你进过邹靖的卧房吗?”
“小人只是个侍弄花草的园丁,那屋子只有固定的几个人可以进去,防范十分紧密,小人入邹府一年有余从没进过他的卧房。”
果然有古怪,徐诚忻心中更有把握了。“现在你的身份已经暴露,就不要再回去了,此事我必会还你个公道。”又回头对刘武道:“给他安排个地方,这段时间就住在这儿吧。”
刘武带着方易下去了,大厅内只留下黄福一人在那抹汗。至于那范斫,坐着纹丝不动如盆景一般。
“黄福,”徐诚忻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地说:“邹靖的事我会办,不仅要办他,整个扬州的官场我都要办,扬州腐败得很啊!这次感谢你能为朝廷出力,天色已晚,你就安心回去休息吧。”
黄福大惊,急道:“小民不敢回家,大人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