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被朝廷贬到蛮荒之地,终生不得北归,双双抑郁而终。如今我也是不敢真面目示人,只能偷偷摸摸沦落于江湖,自然早已无家无室了。再说我一个女儿家的要这身武艺何用,从来只是受人鄙视的短处。”
古人被贬向来是为官者的奇耻大辱,并且没有皇帝的点头祖祖辈辈都不能离开贬所的。蓝月玟私自出行一旦被发现是要治罪的,难怪她整天蒙着面,行踪又如此隐秘。她要是能放得开,干脆做一名江湖侠女靠着这一身武艺其实也不错。只是她出身书香门第,正统思想很牢固,要她落草为寇岂不辱没了祖宗。
对于古人的这些价值观徐诚忻也略有了解,想了想的确不好办。不过要换成他,光有这身武功就乐死了,还要什么功名利禄,带着晚晴笑傲江湖,是一件多么拉风的事情。但古代人就是这么死脑筋,不由对她有些恨铁不成钢起来。
“你既然这么看不起武功学它做什么。”
蓝月玟内心其实也并不是瞧不起武功,只是世风如此,她也无法。“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只是不想让她失望罢了。”
“你师傅倒真是个古怪的人......”徐诚忻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跳起来道:“你师傅......她也来了?!”不等她回答便想往外跑。
“放心吧!她不在京城。”蓝月玟忙叫住他:“要不然,别说李列,你也早就活不成了。”
徐诚忻一听总算放心了些,又问道:“你不会是来杀李列的吧?”
蓝月玟不置可否,道:“李列犯了军规国法,难道你不想杀他?”
徐诚忻想起死在寿县的老周,还有自己也差点挂在那儿,不由有些气愤。怒道:“既然犯了军规国法,自然有军规国法来治。你师傅这么无法无天,还不是想隐瞒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是个明理之人却也跟着她瞎起哄。”
“哼!”蓝月玟冷笑道:“朝廷寡恩薄义、倒施逆行,也怪不得别人。”
“这么看来,那周通判与这个李列都为同一个人效命的了。”徐诚忻谄媚地对她笑了笑,道:“但就算你对朝廷有意见也不能滥杀无辜啊!象我这样的四有新人你们竟然也下得了手。对了,能不能告诉我这个人是谁啊?我只是好奇,决不为难于他。”
蓝月玟嗤笑道:“你就算知道了也奈何不了他,再说他胸怀天下、一心为民,图的是大宋百姓的安居乐业。你若也想为国为民办些好事就多多帮他,要不然就好好当你的官、发你的财。上次在杭州我已警告过你了,你偏又不听,这次要再不知好歹小心命丧黄泉。”
“你能不能不要再吓我了?怎么说哥也是个堂堂男子汉,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的道理。”徐诚忻有些不爽地说:“再说杭州那事,你了解吗?知道什么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吗?至于他胸怀大志我倒是信的,不过一心为国为民嘛......用来形容我还凑合。”
蓝月玟几乎想笑出来,道:“你这人脸皮还真厚。”
“你还别笑,你想想哥办的哪件事不是为国为民的?那些合理化的改革方案已经交给皇帝了,要真能实施,多了不敢说,至少可以国泰民安吧。如今我家娘子赚钱可都是为了建铁卫营的,哥这么拼命的练兵那也是为了保家卫国。再看看你那位胸怀天下的都干了些什么事,贪银子、杀人劫狱,现在还里通外国......”
“里通外国?!”蓝月玟打断道:“休要胡说,他何时做过这等事情?!”
徐诚忻指了指桌上的弯刀和密信,说:“知道这些是什么吗?这就是证据。”
蓝月玟这才注意到书案上躺着的那把弯刀,拿起来仔细看了看,惊道:“这是......镔铁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