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自惊骇,来人掀开蒙脸布,闾望看见来人,竟激动得一把抱着他失声痛哭。
“凌儿啊,竟然是你,你还未死?”闾望激动的低声道。
闾凌遂把自己被陛下流放,半路被鬼王所救,如今已经是九幽地府的一员之事告诉大哥。
闾望大喜过望,遂派闾凌暗中观察天牢乙浑的动静。
闾望一早就在天牢有自己的人,蒙着脸一身夜行装的闾凌到天牢正想去找乙浑之时,刚好拓跋和顾倾城也到了。
闾望的亲信只得先让闾凌悄悄躲起来。
本就受了阉割之刑,打入天牢又受了一顿下马威的乙浑,满身伤痕,狼狈不堪,早就没有当日跋扈的将军威风。
乙浑一见顾倾城,直恨不得撕碎她,扑过去抓着铁栅栏,狂怒咆哮:
“顾倾城,我知道是你,是你设计陷害我,不但害得我自残!还害了我的家眷!”
顾倾城也不否认,只冷然道:“自作孽不可活,你当日蹂躏那俩丫头之时,就知道会有今日报应!”
乙浑淫邪的狂笑:“你这妖女,知道害死本将军,心中有愧,来陪本将军,想和本将军做对同命鸳鸯吗?”
乙浑模样邪恶恐怖得就像个恶鬼。
拓跋裹挟着狂怒一拳挥过去,将他打倒在地:“你这混蛋,本王的女人,你都敢侮辱?即便你已没那本事,也要吃本王一拳!”
乙浑的牙齿和着血碎落地上。
“拓跋,你和陛下都被那妖女迷惑,你们都不得好死!”乙浑已经破罐破摔。
“乙浑,本王告诉你,你那弟弟乙吉,也是本王设计杀死的,”拓跋睥睨着倒地的乙浑,“你那些蹂躏那俩丫头的亲卫,也是本王让人阉割的。”
乙浑虽然早就知道,此时听来,也是恼羞成怒:“拓跋,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来吧,本王不怕诅咒!”拓跋气定神闲道。
顾倾城看着乙浑那狼狈样,不理会乙浑恶语,便伸手劝阻拓跋不要跟他斗嘴了。
顾倾城看着他冷冷的问:
“乙浑,我只想问你,当年我舅舅死前,你一直与他来往密切。
还带他去,最后舅舅莫名其妙死在那儿,是否你与柳如霜蓄谋害死我舅舅?”
乙浑一阵狂笑,牵扯着身上的伤,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半晌后道:“是又如何,你舅舅就是我让妓女给他下药乐极而死,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你舅舅还得感谢我呢!”
“畜生!”顾倾城厌恶的冷哼。
“畜生?到底我是畜生,还是你那个qín_shòu父亲是畜生?”乙浑模样恐怖的狂笑。
“说说,你和我父亲狼狈为奸,都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顾倾城问。
“我们还伙同你那好父亲,夺了王孝廉的家财,把你外公一家都害死!”乙浑虽如丧家之犬,却要占口舌之强,“哪怕本将军立刻身首异处,我还是比你外公一家多活了十几年!”
“……你们?你们除了顾仲年和柳如霜,还包括谁?”顾倾城冷静道。
乙浑自知自己失言,顿了一下,恶恨恨道:“包括你这臭婊子!”
拓跋拉起顾倾城的手就要走,风轻云淡的对侍卫道:“把他的舌头割了。”
顾倾城心想既然确定乙浑就是谋害舅舅,害死外公一家的其中之人,加上他蹂躏芷若她们至死,那么他斩立决,也就不冤了。
但东峦矿山之事,乙浑最知情,还知道幕后之人,可不能让他没了舌头。
而且她不想脏了拓跋的手。
于是劝住拓跋和那些侍卫:“罢了,他已是将死之人,何必再割他的舌头,脏了你们的手。”
“他竟敢侮辱你,那是他找死!”拓跋冷冽的看着乙浑,并不想放过他。
眼看侍卫拿着闪烁着寒芒的小刀,就要去割了乙浑的舌头。
顾倾城赶紧在他耳畔说了句话,提醒拓跋乙浑知道东峦矿山的幕后之人。
不能轻易割了他的舌头。
顾倾城再浅笑道,“骂人是骂不死,也骂不坏的。”
拓跋这才对侍卫打了个眼色让他们作罢,和顾倾城离开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