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捶打着胸口。
追悔莫及!痛彻心扉!
顾新瑶猜的没错,顾倾城若知道顾卿为了她受了那些折磨,肯定比那些折磨加在她自己身上,还要痛苦难过。
那种愧疚的痛,简直将她撕碎!
“自从顾卿被残,斛律屠休派巫医救治,虽然仍然派重兵看守,好像,暂时没有杀他的打算。如此一来,你大哥的性命,应该无虞。”
秦少卿轻轻拍着顾倾城安抚。
痛心疾首的哭了一瞬,顾倾城猛然醒悟靠着秦少卿的肩膀不妥。
赶紧离开,跌坐在椅子上。
秦少卿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双臂,顿时觉得满怀失意,心里头也是空落落的。
顾倾城又带着不耻道:
“没想到那塔娜,竟和她亲娘一样,是条恩将仇报的毒蛇,居然联手外人害死自己的养父!
不仅篡夺了大哥的汗位,还让顾新瑶去向大哥下如此的毒手!”
“你也不必太担心,斛律屠休虽然派重兵看守顾卿,我们的人却在暗中保护。”
秦少卿又安慰一番。
顾倾城重重叹口气,擦擦眼泪,感激道:
“谢谢秦大哥……”
“只可惜顾卿手脚被废,即便能救他出虎口,他一个被废之人,行动不便,想带他逃回大魏,却非易事。
否则,我们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把你大哥救回来。”
顾倾城缓缓摇头:
“你们洪门门众虽广,毕竟柔然军队彪悍,若强行劫走大哥,斛律屠休心狠手辣,恐怕恼羞成怒,说不定就会下令截杀大哥。”
稍顿,她眸光一转,让秦少卿稍等。
她径自回房间割腕放血,用瓷**装了一**子的血。
此刻,她脸色已经苍白,这些时日,失血实在太多了。
包扎好伤口后,又再往瓷**里调入些金疮药粉。
看上去就像琥珀色的粉浆。
而后出来,将瓷**交给秦少卿。
“秦大哥,这里面是琥珀断续膏,治伤良药。
麻烦你立刻派人,务必送到我大哥手里,让他涂抹在伤口上,他的伤,就很快能复原了。”
“……琥珀断续膏?”
秦少卿接过瓷**,打开**盖,嗅着那桃花香。
看着她苍白的脸,又看看她手腕上包裹着的布帛,还有那隐隐的血迹。
一脸的紧张,赶紧拿过她的手,心疼道:
“莫非你割了自己的血,来做药引?”
顾倾城轻轻抽回手。
轻描淡写道:
“哦,那个……这药的秘方,确实需要些血做药引子。没关系的,就一点点。”
见他依然愁眉深锁,担心的看着她。
她又道:“真的没关系的,你只要帮我把这药,尽快送到大哥手上即可。”
看着她故作轻松的样子,秦少卿握瓷**的手更加的紧了。
眼底里的心疼更加炙热。
“你放心,我一定不负所托。”
他将瓷**收好,看着她不染尘埃,如雪的素颜,略为迟疑,还是把心中一些话问出来。
“外面都在传得沸沸扬扬,你和高阳王公开在一起了。这……是真的吗?”
他们早就是可以互吐心事的朋友,顾倾城也不想瞒他。
顾倾城嘴角微微一翘,轻轻点头。
秦少卿眸眼闪过不易觉察的失落和阴鸷。
只一瞬间,遂恢复如常。
像叙家常般问:
“倾城妹妹喜欢的人是高阳王,听说南安王对你也念念不忘,整日里为了你喝酒,难道妹妹,对南安王,就没有一丝牵挂?”
秦少卿定定的看着顾倾城,观察她脸上每一个情绪变化。
顾倾城重重的叹口气,眸眼里有深深的痛心。
“我对他,曾经有感动,也有一些愧疚。”顾倾城看着庭院,茫然而纠结,“可如今,我怕连这些感动和愧疚,都荡然无存了。”
“……哦?他是怎么了,惹得你如此恼恨?”秦少卿好奇的问。
“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心地善良的人,私自办孤儿院,接济那么多可怜的孩子。这点,曾经令我很感动。”
顾倾城一脸的遗憾。
秦少卿也不打岔,静静聆听顾倾城说话。
“可有些事情,原来是不能看外表的。”顾倾城沉痛道,“有些真相的背后,会令人毛骨悚然,那是切肤之痛。”
顾倾城想到那些被刻意打折再让她去医治的孩子,眸眼里便漾起痛心的泪光。
“他还有令倾城如此深恶痛绝之事?”秦少卿愕然道。
“当初他让我去给孤儿治病,我以为孤儿身上的伤,是流落街头,不慎导致,没想到……”
顾倾城叹口气,心痛得说不下去。
“好了,既然是令倾城不开心的事,那咱们就不去想他。”
秦少卿走近她,伸手拥着她的背,安慰道:
“不要难过,也许一切,是误会呢。”
是误会吗?
顾倾城心里毕竟当拓跋余是朋友,若他真是那么卑鄙之人,她即便对他没有男女情爱,也是非常非常痛心的。
“好了,不说拓跋余了。”顾倾城道,“明日就是庆功宴,秦大哥会参加庆功宴再离开吗?”
秦少卿扶着顾倾城的肩膀,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却故作失落道:
“不了,我这一趟,就是想赶紧告诉你顾卿的事,免得你心中牵挂。
还得赶紧给他送药呢,就不看你与拓跋卿卿我我了,免得我心里难受。”
“拿开你的爪子!”
一把极不友善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