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濬眉宇一蹙。
战英才赶紧回过神来:
“殿下,棺材里没有人,只有一套寿衣!”
“寿衣?”拓跋濬也飞过去看了一眼。
果然,棺椁内只有一套寿衣。
拓跋濬甩甩袖,眼眸严霜轻覆,冷冽的看着秦少卿和洪门众人问:
“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原本以为秦霸天只是被谋杀,想看看尸体,结果比他想象的还离谱。
竟然连尸体都没有!
也就是说尸骨无存!
他此刻又想起了另外一桩事。
——死在太子府花园的鸳鸯,顷刻间化成了一滩血水。
他冷冷的将玉蝉放回锦囊。
战英见拓跋濬把玉蝉收回锦囊,才吁了口气。
秦少卿以及洪门所有人都跪下来。
其他来吊唁的亲朋戚友,包括薛五娘、风十三娘和金老爷他们却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秦公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薛五娘也不禁惊愕的问秦少卿。
“是啊,怎么我们来吊唁,却……是吊唁一套寿衣?”风十三娘也错愕的看着洪门的人。
秦少卿一时之间仿佛不知从何说起。
“怎么,秦霸天死了,棺椁却空空如也,你们没什么可跟本王解释的吗?”拓跋濬再看着洪门跪下来的人道。
他继而冷厉的看着秦少卿,裹携着寒霜,不无疑惑道:
“秦公子,听说你与秦门主失散多年,好不容易回来与父亲团聚。
如今不过月余,秦门主便死去,还尸骨无存。
难道,是你与众人合谋,害死自己的父亲?”
拓跋濬的声音不重,却不怒而威,更有股凛冽。
“冤枉啊,殿下。”秦少卿磕头道,“此事,说来话长。”
“不管话长话短,都得给本王一个合理解释!”拓跋濬道,“否则,只能请秦公子等人回天牢交代!”
他本来想坐在灵堂前的椅子,毕竟觉得气氛诡异。
瞥了一眼椅子,往庭院走。
战英便明其意,将椅子搬到外面的庭院,让拓跋濬坐下来。
庭院外屋脊上,巫师牛头马面等依然在摇幡招魂,嘴里唱着诡异的四方招魂咒。
拓跋濬略为蹙眉,有些不耐烦的擦擦耳朵。
战英等侍卫立刻飞身上屋顶,喝令他们停下来。
秦少卿所有人等跟到庭院。
秦少卿躬身拱手道:
“回高阳王殿下,七日前先父约了其他帮派,和几个漕运老大在红河见面,商讨码头分配等问题。
结果他们各自的船只尚未靠拢,先父的船便爆炸。
船上人无一生还,个个都炸成肉碎,被河水冲走。”
“船只爆炸?此等大事,本王怎没听到禀报?”拓跋濬道,又瞥了一眼战英。
“民不报,官不究。我们洪门一至认为,是其他帮派蓄意谋害先父,才会知道先父行踪。
但苦于暂无证据,既无证据,上报官府也无大用。只会给官府添麻烦。
便把此事压下来,想由洪门自己慢慢彻查。”秦少卿道。
“那七天过去,为何你们今日才给秦霸天办葬礼?”拓跋濬又冷冷问。
秦少卿又恭谨道:
“这些天我们的人一直在红河下游寻找,希望能找到先父的遗体。
结果七天过去,一无所获。
而今日是先父头七,希望把先父的魂魄招回来。
刚才殿下所见,外面的巫师,便是帮先父招魂的。”
“如此说来,此事属于你们帮派之间的争斗,所以你们才不报官府?”拓跋濬又问。
冷厉的眸光越过秦少卿,看向洪门几个老家伙。
其中一位洪门老者老余头,站出来抱拳道:
“回高阳王殿下,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我们这些江湖中人,一般江湖帮派之争,历来都是自己解决。
只要不捅大的娄子,尽量不给官府惹麻烦。”
其他商贾也一个个的点头。
金老爷也点头道:
“回殿下,江湖帮派谋生,上孝敬官府,下靠实力各自占领地盘。
一般帮派之争,历来都是自己解决,尽量不给官府惹麻烦。
这样的帮派,官府才让他们生存下去。”
拓跋濬冷冷的站起来,睃巡了众人一眼。
“大魏水旱码头,三教九流,江湖上的事情江湖见。本王知道!”拓跋濬朗声道。
所有人默默聆听。
拓跋濬的话锋一转,陡然变得凛冽:
“本王在这撂下一句话,你们帮派之间爱怎么斗,本王可以不管,但不要伤及无辜。否则,别怪本王不客气!”
语气掷地有声,所有人都仿佛心头一颤。
他最后语气稍缓,再道:
“不管如何,还是请诸位节哀。既然你们江湖门派之争,要自己解决,那就当本王今日没来,你们继续!”
“恭送高阳王殿下……”
所有人皆恭敬的相送拓跋濬至秦府外。
临离开秦府,拓跋濬与送别的秦少卿互相看了一眼。
拓跋濬只看见秦少卿淡定的眸眼,自始至终,秦少卿的身上,没有拓跋濬想看到的。
回到军营,不管今日的丧礼有没有死人,战英还是怕有晦气沾高阳王殿下的身。
赶紧点了个火盆,让拓跋濬跨过去,才放心。
“迷信!”拓跋濬嘴里哼哼。
不管那火盆,径自走进军营,还是战英拉着他,强行要他跨火盆。
他才无可奈何的跨过火盆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