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你找我?”洛云烟接听了温迪拨来的电话。
温迪很感激洛云烟深夜送母亲上火车。原本母亲与她约定今晚在她的小窝对付一夜,赶明早第一班班车返回梅县。还是洛云烟想得周到,赶早班车对老人来说,既辛苦又不安心。
温迪轻声道:“我妈上火车给我电话,说你送她去喝喜酒后,就到火车站替她买了票?”
洛云烟笑笑,老人的心思,他能从奶奶那体会一些,总惦念着家里的那点事,嘴上说,在儿女身边留宿不打紧,心里仍是放不下。晚上送一趟温母,对他而言,举手之劳。
他钻进汽车:“要谢我,就请我吃午饭好了。哦?你想吃宵夜吗?我来接你。”
温迪今晚有些累,汉斯准备的晚餐很是丰盛,但她仍不忍拒绝为她、为她家做了这么多的洛云烟。
洛云烟很高兴温迪应邀赴约,他欣然驾车前往。
温迪家不远处注视着她家窗台灯光的秦峰,瞪圆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一身休闲的温迪,钻进了洛云烟的汽车。
秦峰望着远去的汽车车尾,猛地踩下油门,尾随而去。
洛云烟载着温迪驶向江边,他听着温迪讲述的今晚与汉斯约会的全过程,不得不肯定汉斯很有意大利人的浪漫天分。
他渐渐心安,笑道:“汉斯如果不是离开他家族、另起炉灶,他这会肯定残害了不少意大利美女。”
温迪笑着摆手,这真是对臭味相同的哥俩。她重复着汉斯的话:“汉斯说,如果你不是回‘传奇’接班,你肯定在美国残害了数以千计的美女。”
洛云烟“吹胡子瞪眼”,在汉斯身边,他不用那么多的伪装,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伪装,准确地说,应该是不用那么刻板地生活。至于温迪,他则更为惬意,许多事都成了享受。
他的生活,秦峰羡慕;他的社会地位,与生俱来。秦峰要拼搏,才有这一切;而洛云烟天生就生活在那样令人羡慕不已的氛围中。
秦峰看见的是洛云烟光鲜的人前,他不了解真正的洛云烟,更不懂洛云烟为此付出的努力。
没有上船的他,透过车窗,望着那条停在江边的渔船,想象着船舱里洛温二人浪漫对饮的场面。
秦峰错了,洛云烟狼吞虎咽地对付着肚皮,温迪将碗汤递到他跟前,规劝道:“云烟,吃慢些。你也是的,忙到这么晚都没吃饭,还去送我妈。”
洛云烟嘟嘟囔囔道:“我吃了几片面包。干活总有忙的时候。”
温迪真的欣赏他,听汉斯说,他是凭他的努力,将千疮百孔的百年产业“传奇”缔造了神话。
她为他夹了些菜:“以后你希望你的玩具做到哪一步?第二个‘传奇’吗?”
洛云烟孩子般地一笑,做玩具是他的爱好,“传奇”是他的责任家族责任,“传奇”旗下几万员工生存的责任。
解决了饥饿的他,喝了杯香茶:“我没想过,最初是兴趣,现在是投资,将来??我还没确定。”
温迪笑了,原来洛云烟也有这么简单的一面。
望着船舱的秦峰眼眸猩红,电子钟的报时声提醒他,这已是凌晨一点。温迪变了,晚归、夜生活,那接下来的又是什么?
温迪是个好女孩,洛云烟是个正人君子。
洛云烟狼吞虎咽的用餐,就是希望他的好女孩能早早上床休息,做个香甜的美梦。
温迪歉意地看着起身的洛云烟:“对不起,害你吃这么快。”
洛云烟笑着拉起温迪,走出船舱,感受着她手心传来的温度。
并肩而谈、缓步走向汽车的二人,终于让秦峰舒了口气,可他们现在要去哪里?他有了新的担忧。
尾随,秦峰再次而往。
洛云烟从后视镜里,看见了秦峰的车。是巧合,还是跟踪?要告诉温迪,还是该隐瞒?他犹豫了。
温迪放不开秦峰,在她心里,他驻了太久。秦峰不愿放开李恩敏,在他意识中,她有他想要的背景和身份。温迪始终是受伤的?
洛云烟放慢了车速:“你们‘恒通’快上市了,秦峰找我姨父好几次?”
温迪听见“秦峰”三个字,眉宇间顿时拢上哀怨,她打断了洛云烟接下去要说的话:“我不想听他的事。就算忘不了,我也努力忘。”
洛云烟叹了口气,再次瞟了眼反光镜,加大了油门。温迪的选择,情非得已,但,他肯定,离开秦峰的她,未来会幸福。
温迪困倦地打着哈欠,与洛云烟道了“晚安”,开门下车。
远处的秦峰还未等洛云烟离开,便掉转车头,扬长而去。他安心了,温洛二人应该还是清白的。
秦峰安稳地一觉睡到天亮。洛云烟则早早下床,处理来自欧洲的紧急公务。忙完事务的他,忍不住拨打了仍在逍遥的表妹金祯昔电话。
“啊,一大早,就接到你的电话,我好开心。”金祯昔兴奋而高昂的声音,让洛云烟将耳边的话筒移开了些。
洛云烟并不要求表妹像他一样,背负着家族使命,但她毕竟身为大股东,总该略懂一二“传奇”事务。
他轻声道:“祯昔,玩够了吗?‘传奇’中国部集团庆典,你得回来趟,我想将你介绍给中方的所有人。”
洛云烟有分量的话,引得了金祯昔的柳眉倒竖,她捏拳瘪嘴。追表哥,是她从小的梦想,接手或者参与“传奇”管理,是她最讨厌的事。
等待金祯昔表态的洛云烟,听到了她的尖叫:“啊?我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