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清被碧月引进离宫时,一路上的畅通无阻让他委实有些讶异,他不住在心底盘桓这上官映波到底有何通天的本事可以在权势盘根错节的皇宫中培植出这么强大的势力。

这个女人果然不可小觑,当他看着离宫这里阴暗潮湿又冷瑟的一座座殿室,他才觉得宫中被废弃的女子命运是凄惨而心酸,他突然有些理解顾沛蕖对于后宫生厌的由来。

长廊的灯光十分的昏暗,那豆大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似乎一阵寒风便可吹熄!

“清公子,我等你很久了!今日得见清流俊雅,品貌不凡的南宫暗影府的掌家人,上官懿宁荣幸之至!”

上官映波见南宫清真的来了,自然是乍惊乍喜,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她毫不掩饰地道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这是南宫清第一次得见这个来自上官一族,藏在宇文焕卿身边搅动宫中风云的女子。

南宫清想她本应蓬头垢面才对,可是她却梳洗打扮地甚是清爽,一张俊俏端庄又不乏妩媚fēng_liú的脸倒是可以想见她为嫔妃时的模样。

他拱手施礼,甚是平淡地见礼:“在下南宫清,见过上官娘娘!”

上官懿宁嘴角钳着一丝冷蔑且无奈的笑容:“哪有娘娘被囚在离宫的牢狱里呢?清公子太抬举懿宁了!”

“上官尊主未雨绸缪,虽然身陷囹圄却依旧可以执掌宫中女婢,又何必如此自谦呢?在下已经来了,您可否将那泼天的秘密告知在下呢?”

南宫清有些钦佩的目光逡巡于上官懿宁的身上,他隐隐觉得这女人还会和自己谈新的筹码。

上官懿宁绞着自己退了蔻丹有些暗淡的指甲,甚是轻蔑地粲然一笑,:“清公子,我在与你的密信里写得很清楚,待你救了以后我方会将那秘密告知与你,若是你愿意我也可告知你兄弟二人!”

南宫清淡然一笑,波澜不惊地反问:“我凭什么相信你?谁能证明你所说的都是真呢?谁有又能证明你就是上官家的遗孤呢?”

上官懿宁表情有些僵硬却是稍纵即逝,她沉着应付:“就凭你我两家有共同的仇敌,我的父亲上官若甫与令尊乃是至交,我的姑母上官若敏与令母千白门是同拜天地的姐妹,难道这些还不够么?”

上官若敏?这名字之于南宫清来得十分陌生,似乎从未听说过一般。

至于这上官若甫倒是有所耳闻,据说当年亦是与父亲齐名的‘京门四公子’之一。

南宫清听出上官懿宁的话语总是避重就轻,知道她在耍花样便故意讥讽她:“你说了这么多,对我来说并无太多实用,既然上官尊主心不诚,意不坚,在下先告辞了!”

上官懿宁见南宫清不为所动很是心焦,赶紧阻拦其离去:“且慢,我有证据可以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证据不在我身上,在城外!”

“城外哪里?是人证还是物证?”

上官懿宁情绪有些激动、眼眶泛红,似有难言之隐但是还是开诚布公地说出了自己的筹码:“人证,曾经的大梁太祖皇帝的长媳,太子妃上官若敏,她如今就在城外,但是她只见我一人,若是无我引荐,你是见不到她的!”

南宫清拢了拢被冻得有些僵硬的手指,方觉得这上官懿宁的意志委实比这里的环境更为坚定与冷寒,熬在这里这么些时日居然还可以心思缜密的筹谋这一切,她到底还是有些头脑的。

他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嘴角含着一丝冷笑:“不过话说回来,你这样一说,我又该拿什么信你呢?”

“清公子,我知道你绝对在好奇我的秘密,所以你才会如此与我讨价还价。而今我就是在拿命与你赌,你难道就不敢和天赌一把么?若你是赌赢了,则是真相大白!而且我一定会让你赢的!”

上官懿宁将手握在冰寒的铁栅栏上,一阵阵刺骨的寒凉让她颤栗不已:“你是不是害怕了?害怕自己效忠了那么久的皇族竟然是刽子手,所以你害怕成为像我这样的人。可是清公子,你不要忘了,我们本就是一样的人,都背负着血海深仇,只是境遇不同罢了!”

南宫清明明知道这是上官懿宁在撩拨他的仇恨与心结,但是他不敢否认自己父母双亲的惨死是一场别有用心的策划,正因为自己对他们的死存疑,所以他才会一直对此事进行调查。

而今,上官懿宁的撩拨让他好想去豪赌一次,哪怕就一次!

他低着眉眼看不清悲喜却言语清冷的问询:“你要我怎么帮你?劫狱这种事儿,我南宫清是不会做的!”

上官懿宁听到南宫清如此答复,喜出望外:“清公子说笑了,我怎么会让公子冒这样的危险呢?我知道清公子医术高超亦精通易容之术!可否将我与碧月的容貌相换,偷天换日?”

南宫清看着上官懿宁指着监牢外的女婢,心底一阵寒凉,不成想此女子年纪轻轻便是一死士!

他不住地盘桓:她到底给了这女婢什么样的恩惠,这叫碧月的女婢才会甘愿为其赴死?不过这上官懿宁到底是心狠手辣的!

他挑着眉眼,清冷地质问:“上官尊主原来早已筹谋好了,真叫在下佩服。此法不是不可,只是这位碧月姑娘会替你受斩刑,难道她这条命在你心里如草芥一般么?”

碧月听到南宫清为自己说话心中倒是生出里几分感激,可是自己也是上官家族之人,如今为嫡小姐赴死亦是她的荣幸:“奴婢愿意替尊主赴死,请清公子务必救下尊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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