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哪,老了怎么办?你没听有人吵吵,说以后养老金只够吃盒饭的?我们省下每一毛钱进股市,不就想赚一点为养老做准备吗?从前说是养儿防老,现在啊,只能积谷防老喽。”

云大伟说:“是啊是啊,小辈们有小辈们的负担,老、中、青三代,代代都不容易。来,别说了,为我们小散好好活着干杯!”

人说酒醉藏不住心头事,人一醉,心头事就偷偷溜上眉头,才下眉头,却又上心头,想不说,成吗?

又是几杯酒下肚,那些闷在心里的苦恼,嘴巴不说,马上要从鼻孔里耳朵眼里冒出来了。云苦摇头晃脑,口中念念有词:“问股民,心中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跟着,云大伟醉眼迷茫地念叨:“昨日千点失守,哽咽不能抬头,试问老天爷,却道惨绿依旧,知否知否,何时不再绿肥红瘦?”

云苦说:“再这样下去,精神病院可就火喽。偶过证交所,归来泪满巾。十个老股友,俩疯三个傻。”

云大伟说:“是哦,有人穷疯,有人夜夜数钱到天亮,富得发疯,大家都疯喽。大非小非庄家,纷纷圈钱回家,惨绿屏下,小散哽咽声哑。”

云苦双手抱头,瓮声瓮气地说:“十年炒股半痴狂,不思量,自难忘,飞蛾扑火,无处话凄凉。”

云大伟用筷子敲打着桌子说:“美股大跌夜,心惊睡不成。隔墙长叹声,莫非同道人?”

云苦举起酒杯,仰着脖子说:“牛市几时有,把酒问苍天,不知天宫玉兔,也曾炒股否?……。”

云大伟听到玉兔,心中一动,他的酒洒了,结舌地说:“兄弟,你说,说,说什么?我再听一遍。”

云苦还愣着,八妹听不下去,呛声了:“还是你们男人行,明明是两个工人,发起酒疯来,比有些臭知识分子还酸,鬼话一套一套的。我没有你们这样的闲心,姑奶奶现在只想骂人,这人吃人的股票市场是哪个坏蛋想出来的,真是他妈的!不过,云大伟,听好喽,第二个骂的就是你,你个老财迷,想钱想疯了,想到股市里去捞钱,我看,你还不如伸出你的爪子到滚油锅里捞秤砣呢!哼!”

云大伟愣了一下,没有出声。云苦借着酒劲笑着对八妹说:“大嫂,兄弟这可就要派你的不是了。老辈人说了,皇帝也有草鞋亲,还说,富不过三代,还说……,所以啊,虽说我们是穷工人,肚子里没有几两墨水,可是,我们的祖先是大文豪也不一定呀,那酸劲是我们的血液里带的gm底蕴也有可能的啊。还有,炒股怎么了?这好呆也是,也是一条或许能够让钱生钱的路子呀。你说是不是大嫂?”

这些话如果是云大伟说的,八妹一定还有一箩筐话来回敬他。可这话是云苦说的,八妹不吱声了。对家人可以强词夺理,对客人不可以,杨八妹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云大伟见云苦帮自己说了话,同时也没恼着八妹,他高兴了,大着舌头说:“那是,那是,兄弟言之有理。”

云苦见大哥高兴了,他更加高兴,说:“真的,我们祖上可是大官!大哥,你家祖上的官说不定比我家的还大,你说是不是?”

云大伟说:“那是,那是,兄弟言之有理。”

八妹笑话云大伟说:“老头子,你干脆说你家祖上是皇帝,岂不更得意?”

云大伟说:“傻老婆,你听说过哪个皇帝姓云啊?没gm!”

“嘁!小半**子醋还酸沫子乱吐,没有闲钱也敢炒股,这哪是炒股这是豪赌!赌鬼的老婆傻吗?是命苦!发财的路多得是你偏要走炒股这条倒霉路!说我傻,你自己还不是蠢得象猪!”八妹借着酒劲,一顿牢骚加漫骂,把个云大伟损得一愣一愣的。当着客人的面,又不好意思发作,尴尬极了。

静场。

静了一会儿,云大伟回过神来,因为他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于是,连忙把炒股带来的云酸和八妹的讽刺挖苦臭骂统统放到一边,忙着对云苦说:“兄弟,你把刚才讲过的话再给我讲一遍。”

云苦摸摸头说:“刚才我说了好多鬼话呢,你要我说……,哪一句?”

云大伟说:“我记得你说到玉兔。”

云苦说:“哦,对了,我有说玉兔,我是想,天上有没有,炒股这事呢?他姥姥的,我真想逃到没有股市的,地方去,一辈子也不要听到,听到股票这俩字。人家说眼不见,心不烦,我想说耳不闻,心不痒,我已经几次下、下定决心,不再碰股票,可是,可是,我们国家的股民也太、太多了,到哪,哪都有人提到股票俩字。好了,只要一听到人家,说,到这俩字,我的心,就,又痒了,心一痒,手就犯贱,真想逃,逃走。”

云大伟嘴里喃喃地说:“玉兔,玉兔,玉……兔。”听得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玉兔,所以对于云苦说的一串子话完全没有反应。

一会儿,云苦发觉了大伟的反常,忙问:“大哥,你怎么了?”

云大伟没有回答,八妹在一边说:“别理他,一听玉兔就犯病。”

听说他尊敬的大哥听到玉兔就会犯病,云苦的酒有点醒了,关心地问:“玉兔?大哥一听玉兔就犯病?这是怎么回事?大嫂。”

八妹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她就推了云大伟一下,说:“喂,云苦问你话呢,他说你为什么听到玉兔就傻了。”

云大伟这才回过神来,慢悠悠地对着云苦的脸说:“我家祖上有只白玉的兔


状态提示:第116章 吃饭--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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