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才有撕心裂肺的痛楚传来，可她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不能求救也无法求救。
“为什么。”应霞动唇，唇上血色逐渐褪去，换成死寂的苍白。
她没有听见任何的回答，只瞧见钟锦转动刀柄，就永远阖上了眼睛。
钟锦刀下没有痛处的亡魂。他要的只是一颗心而已。
低头吻上应霞开始变凉的唇，钟锦痴痴笑道：“下辈子，记得不要听信男人的承诺。”
因为那是入口的蜜糖，穿肠的毒药。
***
杜元嘉走了许久才觉得心情好了不少。他沿着石子小路往回走，却瞧见林修言急匆匆从外头赶来。
林修言看见他忙奔过来：“大事不好了，润王出事了。”
“何事。”杜元嘉不喜欢林修言，所以每每看见林修言都没什么好脾气。
“润王和林梓出事了，带上人，快走一趟。”林修言不同他多说，扯着他的胳膊就要往外跳。
“你说清楚些！”杜元嘉转头使眼色让跟着的炽烁去唤人，抓着林修言的后衣领追问。
“性命攸关，无需多言。”
天边亮起火光，展现橙色的亮丽，似乎将整个天空都点燃了起来。
那是润王府的信号弹，不到危急时刻绝不会轻易使用。
杜元嘉方觉事态紧急，再不等林修言催就冲了出去。
那火光也吸引了大理寺众人的主意。原本守在应霞室外的人全部撤离往火光方向赶。
毕竟，润王和应姑娘孰重孰轻根本不用思量。
也就是这时候，里头仅剩的那个丫鬟哭着捂脸跑了出来，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几个丫鬟见了面面相觑。果然如她们想的一样，这个丫鬟得罪了姑娘。
“大姑娘，我们进来了。”
刚推开门，里头就有一股清香扑面而来。不知是何种香气馥郁袭人叫人闻之愉快。
丫鬟道：“姑娘？”
没有人应。
一道白绫却拂过了她的面颊。丫鬟抬头，发觉这里头不知为何拉开无数白绫，高低不平，互相交错。
拨开白绫，丫鬟瞧见地上有血，便抬头看了一眼。她厉声尖叫跌坐在地，指着房上挂着的人大声喊道：“来人！快来人！”
只见白绫中央有一人当空俯视着她。
面容姣好，隐有笑意，双臂双腿都被白绫缚住，身子放平摆出个展臂的姿势。
红色广袖裙曳地，在这堆白中尤其亮眼。
她轻盈的就像是只展翅的凤凰，要遥遥飞离。
只是，鲜红的颜色配合她煞白嘴唇却显得格格不入，像极了地狱的冤魂，带着血泪枯槁袭来。
应府，彻底乱了。
大理寺众人前脚刚离开，应府就出了命案，因仵作也跟着走了，所以来查的人只有应府自己的府医。
府医看过后，脸色极差。他转身瞧了匆忙赶来脸色同样不好的应相，轻轻叹了口气。
应相便知道，他有话要单独对自己说。
挥手示意他过来，府医上前在应相耳边低语几句，应相的脸色便差到了极点。
“这怎么可能！”应相大吼，“你个庸医！”
府医被踹了一脚，连连后退两步，垂头不敢言语。他转头看了眼已经被放下的应霞，头低得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