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翩然而至,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褶皱。林梓将房顶豁出一个巨大的口子,从上头跳了下来。
她大笑:“怎样?这个惊喜可够?”
若不是钟锦,玉恒何必要刺他自己一剑?安定下来后,林梓才明白,那一剑不仅仅是维护了赵玉恒的利益,更是保住了林梓自己。
若不这样做,林梓自行从应府离开,以何种名声又抱着怎样的目的。这些都无从解释。
是她失策才会上了这奸诈小人的当!
林梓抱剑而立,满腔愤怒,凝视钟锦。却感觉到这屋中还有一人,有人在身后看着自己,就如同毒蛇张开了巨口,伸出毒牙,等待攻击。
林梓往旁边后退两步才转身,瞧见一人全身裹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两只算计的眼睛,此时此刻,此地此人,黑袍除了潘一鸣不可能是别人。
二话不说,林梓抽剑就往他头顶劈去,这一招来势汹汹,就连潘一鸣也没有想到她会如此果决。
就地打了个滚,躲过这一击,潘一鸣提起双刀迎战,作为同一个地方的人,谁还没有点本事了?
林梓冷哼,一语未发,剑气愈加凌厉。
二十连招下来,潘一鸣只剩格挡之力。
接下一剑,他只觉得耳鸣阵阵,虎口发麻。见他不支,钟锦立刻提刀加入战斗。
钟锦用的是一把不过两掌长的匕首,只做偷袭之用,但潘一鸣还是有了喘息的机会。
他反握双刃,按下机关,弹开刀柄,里头又是雪亮的刀锋。
原来潘一鸣惯用的是这种双锋刀刃,对战时稍不注意就会被刀尾斩断手筋,林梓应付得小心起来。
她躲开藏在暗处钟锦的发难,以剑挡住潘一鸣的利刃,避开刀尾,错身上前飞起一脚,将潘一鸣踹倒在地。
头稍歪,躲过钟锦刀刃,前倾撑地,扫腿踢开钟锦,又以长剑挑开潘一鸣长袍,划了个粉碎。
潘一鸣遮得完完整整的脸露了出来,长相平平无奇,林梓从未见过他。
她不禁有些失望,照她和玉恒的推断,此人他们应该很熟才对。
潘一鸣落了一身灰,很是狼狈,趁着林梓没有继续动手,他从地上爬起来,拂去身上的灰:“你若明白,就知道现在不可杀我。”
说话间,钟锦已将信号弹放了出去。
“我知道。”林梓收剑,“没想杀你。”
虽说杀掉潘一鸣可以省去不少麻烦,但那会招来更多的麻烦。潘一鸣同赵玉恒是同样的人,如果不拔除他们的全部实力,断不能对他二人先下手。因为他们早就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好了,一旦身亡,下属便会展开疯狂的报复。
玉石俱焚便是此意。
简单来说,若潘一鸣杀了赵玉恒,林梓现在就可以拧下他的人头。
所以,二人虽敌对,却绝不会贸然出手。
外头脚步声细密起来,林梓纵身从顶上破口处翻出,竟就这样洒脱离开。
潘一鸣和钟锦都松了一口气,还好林梓没有执意砍碎他们,否则今日他二人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她果然还同从前一样鲁莽。”
钟锦跌坐在椅上大口喘气。对上林梓,他也仅仅只有五成把握,现在看来,连三成或许也不尝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