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人已经冲上了來,蜂拥而至。
这一次敌人是豁出去了,也不知道他们在山下干了什么,不知道他们的指挥官给他们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反正他们变了,从一开始的紧张惶恐变的无所顾忌,变得不畏生死,他们呐喊着,往上冲,一堆堆,一群群,看上去都有点害怕。
刘文辉手心里全都是汗,这一仗关乎生死,胜则生,败则死,他从來沒有现在这种感觉,想想以前,面对生死他是那样的坦然,无论干什么都觉得,死其实是一种解脱,或者说是一种必然,但是,现在他的心情不一样,生有生的好处,有很多人希望他生,他也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再见一面。
敌人到了山腰,喊声越來越大,跑在最前面的几个被解决掉,后面的人还在继续往上,而且越來越多,大牛的火神炮已经响了,这家伙,火力强大,让冲上來的敌人措手不及,被杀的人仰马翻,子弹在丛林之间穿行,从一名敌人的身体前面打进去,又从后面出來,再次钻进另一个人的身体,有些子弹甚至可以打穿三四个人。
大牛疯狂的开火,就在那么一瞬间,敌人的气焰被打压下去,面对如此强劲的火力,他们不得不隐蔽,不得不躲一躲,在人数上,敌人的确占据优势,一个连一百多人,对手两个小队十三个人,再加上曼陀罗也不过二十一个人,也就是说,他们一个人必须得杀五个,但是,有一个问題不能忽略,那就是曼陀罗们对这样的进攻似乎不怎么感冒,只保证在自己防守的地方不出事,至于死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强大的攻击力也只坚持了三五分钟,当大牛的火神炮刚刚停止,敌人再一次蜂拥而至,他们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在这山间铺出一条路來,似乎已经发誓,一定要让这些人死,只有这样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
“手榴弹,卧倒,”刘文辉大喊一声,急忙摁住阮红云,趴在地上隐蔽。
漫天的手榴弹从山腰飞上來,就在他们的阵地上爆炸,激荡起來的尘土漫天飞舞,硝烟弥漫在空气中,比早晨的白雾还要密集,趁着山梁上枪声渐停的这一瞬间,敌人快速的朝着山上冲來,人数多子弹自然就密集,刘文辉他们竟然被打的抬不起头來。
“老刘,守不住了,”
“撤,退守第二道防线,”
第一道外围防线宣告攻破,敌人在丛林里快速的朝着山洞洞口而來,刚刚走出丛林,立刻就有子弹飞向他们,身体剧烈的跳舞,就好像触电一样剧烈抖动,然后软绵绵的倒下,双方隔着山洞和丛林之间的空地展开了拉锯战。
山洞的洞口小,也就意味着敌人的火力非常集中,子弹就在他们几人的身前身后穿梭,打在岩壁上发书砰砰声,打在石块上发出啾啾声,打在泥土里发出嗤嗤声,各种声响在耳畔响动,刘文辉趴在一块岩石后面,完全不顾及飞向自己的子弹有多少,只一味的朝着走出丛林的敌人开枪。
掷弹筒扔出來的榴弹,在山洞**炸,炸出來的气浪刮的人脸生疼,漫天飞舞的土块和碎石拍打在身上啪啪的响,刘文辉的脸上一道浅浅的伤口开始往外渗血,虽然不大却是格外醒目。
这一仗他们打的很辛苦,从來沒有这样打过,自从战争开始,在他们的印象里只有自己人追着敌人跑,哪有今天这样的场面,面对五倍于己的敌人,他们只能硬抗,沒有退路,沒有后援,依靠他们的力量,能不能获胜,刘文辉产生了疑问。
也不知道武松和张志恒怎么样了,他们有沒有混进敌人的队伍,有沒有顺利查出地图所在,比起他们和敌人真刀真枪的干,他们两个的位置更危险,稍有不慎只有死路一条,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走,刘文辉在如此紧张的时刻,还不忘看看自己的手表,离一个小时还有一大半,坚守阵地真的很难。
刚才还是艳阳高照,忽然之间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将那是被点燃的树枝和野草瞬间扑灭,还在外满的敌人,全都被淋成了落汤鸡,雨水春者枪管不断往下滴,滴进泥土汇聚成小溪朝着山下流去。
战斗还在继续,敌人打的疯狂,刘文辉他们打的顽强,为了争夺这个小小的山洞,敌人已经在阵前摆下了数十具尸体,损失几近一半,刘文辉他们自然也好不到那里去,刘文辉、大牛也都受伤,罗成的小队有一个牺牲了,其余人也是各个带伤,就连曼陀罗们也有两个重伤,一山洞的人,完好无损的恐怕只有梅松一人。
“老六,不能硬拼,不如将他们放进來,我们和他们玩玩,”罗成觉得不能再伤亡了,如果这样打下去,恐怕坚持不了一个小时,就算坚持了一个小时,也未必能活着走出去。
“好,老四,带人将伤员运进去,藏起來,”刘文辉沒有犹豫,这个时候他必须做出决定,稍有犹豫就可能全军覆沒:“其他人再打三分钟,准备撤退,”
两道防线,用了半个小时便被攻破,负责这次行动的上尉心满意足,当他看见那红色的信号弹,心里大概已经明白了,之所以放红色信号弹,就是为了集合人吗,这流云沟的独特条件,已经让对手迷失在其中,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自己能干掉对手的特种战士,那自己的前途绝对不可限量。
“來人,告诉前沿,休息十分钟,”上尉很得意:“他们已经成了瓮中之鳖,跑不掉的,饿也饿死他们,”
“是,上尉真是神机妙算,”
“哈哈哈……,”上尉对这样的马屁非常受用,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不大的传令兵:“你叫什么名字,说得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警卫员了,等我飞黄腾达的时候,一定带上你,”
“谢上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