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疑问,正是因为在心中肯定了眼前另一个我并非精神侵蚀制造出来的拙劣仿制品,而是以杀人鬼高川为基础,通过神秘力量生成的存在——至于,究竟是解析了我的过去和精神数据,还是通过别的方法造成这样的结果,可以暂时放在一边——所以,才产生了这个疑问。
“你,真的是明白当前的局面,才来和我打上这么一场的?”我捏着香烟,对那一边,已经拿起丑角面具的杀人鬼高川问到。就我的理解来说,既然面前的家伙,是杀人鬼高川的俱现,那么,他同样具备“高川”的本质就是毫无疑问的,而杀人鬼高川的本质是什么,高川的本质是什么,基于这种本质,这些“高川”会产生怎样的行动和想法,我也有过亲身的体验。真更因为如此,杀人鬼高川和我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以生死为前提进行搏杀,不是有点奇怪吗?因为,我觉得,就算把自己和对面的家伙所扮演的角色对调,以对方的视角来看待这场战斗,总觉得有某种违和感……
并非说,我不会做出生死战的选择,而是,做出这个选择的理由,和之前交流时所确认的彼此的心情,并不搭调。也就是说,或许,杀人鬼高川和我战斗的理由,并非基于他之前表达的决心,而是有某种更深层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是杀人鬼高川的话……其会在精神侵蚀力量下构成,也一定不是仅仅为了“宣布敌对,否认对方”这样的理由而存在着。也许,最初,他是因为这样的理由,被“神秘”具现化出来。不过,在所有“高川”中,也具备数一数二的意志力的杀人鬼高川,绝对不会简简单单就被这种程度的精神侵蚀,将自身的角色定位为“镜像敌人”这样的丑角。
即便戴上了“丑角面具”而成为杀人鬼,也不意味着。就会变成丑角,而仅仅是有了担当丑角的觉悟,然而,面前的他可是根本就没有戴上面具呢。
这种不协调的感觉,在理解中的矛盾,在激烈的战斗中显得淡薄,但是,我仔细思考了,所以。觉得自己感觉到的,所怀疑的,都是切实存在的情况。
难得杀人鬼高川自行中断了攻击,而对我说出“戴上面具”这样的话,这样的情况可不多见,反过来说,也更从侧面证明了,我的猜疑有可能是正确的。
杀人鬼高川以杀死我的心情来攻击我。这一点是没有错,他之前所暗示的“自己已经杀了很多高川”的情况。大概也没有说谎。而那种无论如何,就算杀死其他的“自己”,也要在仅此一个的自己的道路上前进下去的决心,也是十分坚决而明确的。但是,之前也说过了,杀人鬼高川的杀戮并非是前进的结果。而仅仅是前进的手段,那么,他的最终目的,就并非是“杀死我,杀死那些高川。进而让自己得以生存下来,继续在自己的道路上前进”这么单纯的东西。
我站在他的面前,在我之前,或许也有不少高川镜像站在他的面前,对他而言,这一切都是阻挡自己前进,且已经近在咫尺的麻烦,所以砍掉再练就好。不过,这是以“自己在做了这些事情之后,的确可以前进”为前提,才会做的事情。
杀人鬼高川喜欢快刀斩乱麻,通过杀戮来达成目的,但这并不代表,他只追求杀戮,看不到除了杀戮之外的道路。当遇到“杀戮的话,反而会停止前进”的麻烦时,选择另一些方法,也会做得理所当然。当然,在做出了选择之后,走在另一条路线上时,也避免不了在新的选择中,第一时间确定杀戮的手段,所以,看起来就显得和平时没什么区别。
但是,区别的确是存在的。
这个区别就在于,在某一个选择点上,杀戮是否真的可以前进。
那么,眼前的杀人鬼高川,真的理解自身的处境吗?确定了在当前的状况下杀死我是可以继续前进的吗?如果这两个问题都满足了,紧接着就必须提问:如果是在理解了当前的情况,杀死我的确可以继续前进,所以,选择杀死我——那么,假设无法杀死我,会怎样?
杀人鬼高川虽然会在第一时间选择杀戮,但是,却也会第一时间,做出“无法杀死”的假设,并以此制定后备计划,毕竟,他可不是脑袋里只有一根筋的家伙。精细而稳定的风格,并不仅仅是“杀戮”风格而已,而是特指所有的行动风格。
“杀了我,就能前进,在你的理解中,如今是这样的情况?”我看着默不作声的杀人鬼高川,沉声问到,“你到底是因何存在于这里,以怎样的形态存在于这里?你和我到底是怎样的关系?你和我的行动,会对其他人造成巨大的影响,当你选择战斗的时候,打算花多长时间解决战斗?如果无法在限制时间内解决战斗又会怎样?”我顿了顿,吸了一口烟,对拿着丑角面具的他说着:“我很想知道,你对自己当前的处境是怎样理解的?”
“厕所怪谈……”杀人鬼高川果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动手,对我这番明显会拖延时间的对话,沉默了半晌后,如此回答到:“这一次的厕所怪谈,比第一次遇到时更加严重,所以,我才会出现在这里。我的存在,是空壳,只在和高川的战斗中,拥有意义——这里的神秘,这么定义了我的存在,将我单独从你的深层意识中拖了出来。这样的状况,即便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我仍旧可以想象,也可以理解。我是一个高川的空壳,驱动我的力量,源于这里的神秘,但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