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在眼中变得古怪,它不再像是平时看起来的那么实在,也不再呈现过去认知中的感觉——例如水的流感,土石的质感,光线的明暗——仅仅用肉眼,也根本观测不到物体真实的形状。义体高川对自身运动状态的控制,已经彻底交给脑硬体和魔眼,也只有两者相互配合,才能通过神秘性,对义体的动作细节进行即时调整。
义体高川可以在这种可怕的速度中,标准地奔驰在既定路线上,标准地进行每一次攻击,不偏差一分一毫,可以说,已经完全超出了“科学”的范畴。
义体高川不清楚自己经过的战区所发生的那些事情,是否已经呈报给战争双方的上层,也不清楚自己的行动,会给观测现场的人造成多么巨大的冲击。对他来说,纳粹如果不派遣更强的战力,那么,在这一天,所有侵入不列颠的纳粹部队就会全灭。甚至于,如果纳粹派遣了更强的战力,也只会在他比雷光还要迅猛的奔驰中化为灰烬。不列颠的王立国教骑士团也好,网络球的魔法少女十字军也好,都将无法获得预定的战果——其实,他们没必要被派遣出来。最初认为他们一来过来比较好的想法,义体高川也开始觉得,或许是多余而幼稚的。
在开始奔驰之前,义体高川自己也无法想象,近江和桃乐丝对义体的调制,竟然可以达到这种强度。此时此刻的自己,或许在这个半岛上,就是真正意义上“无解”的存在吧。义体高川自己也不自觉这么想到,尽管自己通过对接触过的各种神秘力量进行归纳总结,而得出一套等级评判体系,但是,在这个“纸、并、强、凶、狂、神、论外”的七级体系中,狂、神和论外的差异性,却是连他自身都没有一个明确认知的——只能通过自身感受,去即时确认,“狂”是哪种程度,“神”又是哪种程度,“论外”又应该具备怎样的特性,之间的界限十分模糊,仿佛“狂”随时都可以升格为“神”,而“论外”似乎又和“神”产生重叠。
但是,在自身有了“狂最上”、“论外”和“对神策略”这三个自我评估描述,又进行了这一次试验型的长距离奔袭后,义体高川终于对“狂”、“神”和“论外”这三个等级,有了一个明确的认知。当他不发动速掠的时候,依靠义体的强度,就已经达到“狂”级,而之前所觉得的。自身和素体生命相当的义体强度,就是“论外”,其实是不太正确的。
当自身开始速掠之后,伴随着速度和质量的不断强化,自身所具备力量,也开始平滑而迅捷地朝“狂”级的极限递进。如果自己的运动是间隔的,那么,“狂最上”的描述的确十分相符。但是,一旦运动的持续时间足够长,外在压力足够大,那么,自己就会朝“论外”等级靠近,而并非是突破“狂”的界限,抵达“神”级。
“神”和“狂”之间的差异性是十分巨大的。那已经并非是常识的“力量”概念所能描述,而必须涉及“存在性”的概念。只是同一个“存在性”上的力量增强,已经不再具备意义,因为,这股力量根本就无法作用于另一个存在性高度的东西。“对神策略”的“猫箱状态”属性,就已经可以说明这一点。
若以平时的那些格斗游戏来说:“狂”可以一击就让角色失去所有的血格,乃至于,以无限接近于开战号令的一瞬间。猛然一击,让敌对角色失去所有的血格。让对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但是,这些可怕的性能,仍旧受限于“开场”、“攻击动作”和“血格”这些存在形式。
而“神”级则可以从最根本的游戏判定上,无视于“开场”、“攻击动作”、“攻击范围”、血格数据等等参数,在战斗还没开始时。就已经结束游戏,直接获得胜利,而这种行为,也往往会导致整个游戏程度的崩溃。
至于“论外”,却相当于使用了正常游戏时。不会采用的设计参数,赋予“角色”在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现的“属性”,而这些“参数”和“属性”一旦被激活,就会导致敌对角色产生的混乱,而无法在实际的攻击上进行有效判定,乃至于毫无还手之力。但是,这些“参数”和参数所赋予的“属性”,仍旧在游戏程序本身的合法规则中——只是一般仅仅用于调试程序,而并非玩乐所用,是一种对常规角色和游戏程序本身进行检测的东西。虽然最终产生的结果,像是“作弊”,但是,放大到整个程序游戏功能中,却是合理的。
义体高川在速掠过程中,不断增加的速度和质量,会让自己从“狂”级抵达“论外”,而不是达到“神”级,因为,义体高川在存在性和攻击形态上,并没有产生本质上的变化,只是因为他的速度太快了,质量太大了,所以,敌人无法抵抗,无法对其攻击做出判断而已。就像是正常的格斗游戏角色,速度值被限定在一个范围,但是,为了调整游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