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还在呻吟,虽然由身边的同伴进行紧急包扎,但因为缺乏必要的工具而无法完全将血止住。●⌒,他的伤痛实在让人无法想象,意识似乎正渐渐涣散,再这样下去,大概会死掉吧。这种认知让周遭的人都露出惶恐的神色,对这名伤员更上心了,仿佛就像是看到了未来的自己。倘若这一切仅仅是幻觉,是某个潜伏在众人之中的凶手,用一种烈性迷幻药制造的效果,那也实在太过真实。
算上在旅途中的那次遭遇,第二次碰到神秘事件的健身教练、占卜师和三井冢夫,仍旧不由得半信半疑。不能解释的东西太多了,无论是从理性的认知,还是从感性的感受,都很难断定自己等人看到的到底是不是幻像。阮黎医生可以毫不犹豫地视其为不存在,在我遇到的人当中,也算是极为罕见的。
我无法将这些仅仅当作自己的幻觉。诚然,无论是站在阮黎医生的角度,还是站在末日幻境的角度,白色克劳迪娅都必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这种看似植物,却很多时候不被视为植物的东西,就如同一个结点,将众多看似没有关系的情况彼此联系起来。然而,将它视为一切的起源,等同于我认知中的“病毒”和“江”,乃至于进而否定“病毒”和“江”的存在,是我无法做到的。
我可以将它确认为“很重要”,却无法假设它是“唯一”。
因此,在很多神秘事件的解释上,我和阮黎医生存在分歧,着眼点也有可能背道而驰。
现在的情况,放在阮黎医生那里,大概会是另一种表现形态吧。尽管伤员应该也是存在的。但其受伤的原委,却不一定是由阴影肿瘤造成,因为,在阮黎医生眼中,可能并不存在这些由阴影构成的瘤子一样的东西。因此,伤势很可能是伤员因为幻觉而自己制造出来的。丢失双腿的情况,也有可能是“我们看不到他的双腿”。除此之外,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凶手攻击了伤员,在我们的眼中,难以在当前的情况下确认这个凶手的样子,哪怕我的连锁判定,也没能锁定它,从而认知为它具备某种“神秘”。但放在阮黎医生眼中,这个凶手也许就是无所遁形。
虽然我可以设想站在不同的角度,所造成的观测差异,但实际上,我最终可以应用的,可以将其视为行动源头的,只有自己所能观测到的一种而已。
魔纹又一次焦灼作痛。这个不知道藏身何处的魔纹使者还没有离开。这个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此时此地袭击我们这些人?
带着这样的问题。我始终都没有出手。不仅仅因为黑暗中有窥视者,也因为我手中的武器。就仅仅是一把匕首而已,而敌人的形态,看起来像是“无意识的存在”。它看起来像是个肿瘤,但也可以看成是阴影,神秘的力量,让它的形状改变。但是,影子的特性大概还是保留着的。
普通的匕首可以切断影子吗?不行。
没有s机关的枪械也做不到。
可以选择的,是站在末日幻境的立场上,将当前的场景观测为“意识态产物”,进而用意识行走的力量瓦解这一切。我曾经在旅途休息点的神秘事件中。成功使用这种方法,将覆盖了整个休息点的临时数据对冲空间瓦解。然而,那也只是一种爆发性的力量。正因为它不是“想用”就能用出来,所以,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真正意义上的意识行走者。
所有来自于“江”,攻击领域扩大到“某个区域”或“某种本质”,需要在独特的三观和处境下,才能被引导出来的力量,都是可怕的,让人充满美好的联想,仿佛只要可以将这种力量的效用最大化,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或许真的如此,但前提在于,首先这要是一种可控性的力量。
涉及意识态的更迭变化,通过独特的视角、认知和观念,通过意识态的存在方式影响物质态的存在方式,这样的能力,我不觉得,当前的任何一个人类可以获得,可以应用,可以称之为“自己的力量”。
意识行走的能力被否决。
之后是魔纹,魔纹的力量并不仅仅是超能,但是,超能却是最直接的体现。而除此之外的大多数功能,都是辅助性的,例如启动临界兵器,强化自身的身体和才能,将灰雾形态的物质凝结成灰石等等。这些通用的辅助能力,对阴影状态的怪异没有伤害力,而我的速掠超能,也同样无法直接对其造成伤害。
没有足够好的武器,我能做的事情,也是极为有限的。
我很强大,但同时也很弱小,这一点,我早就有所自知之明。甚至于,我曾经想过,或许就连自己的魔纹超能,也不是属于自身的东西。仅以人类个体而言,我也是弱小的,而成为魔纹使者之后,所体现出来的强大,更多是因为“江”的缘故。
这种想法的证据,就在于,我不是在二级魔纹时就自行觉醒超能,而是在sān_jí魔纹的时候,才由魔纹强行开辟超能。在席森神父的理论中,二级魔纹时就自行觉醒的超能,毫无疑问是最匹配自身的,这样的人哪怕没有魔纹,在普通人当中,也能称之为优秀。一旦在sān_jí魔纹的时候,才被强行开启超能,那么,这种超能其实是随机的,会得到何种特性的能力,完全无法控制,最终也必须要让自身去适应超能,但无法适应得很好的魔纹使者也大有人在。我和速掠超能的情况,当然是比较好的一种,它也许并不完全符合我的特点,但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