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家们对义体高川的资讯爆发源头产生了错误的判断,本身就是一种必然,尽管近江的解释无法让所有人信服,并且所提出的疑问,也在试图接近这种资讯爆发的真相,但近江常年积累下来的威信,以及其自身那神秘天份的展现,都让众人在自己找不到正确答案的情况下,默认近江的解释。另一方面,对近江的说法最不屑一顾的,反而是桃乐丝本人。

近江是什么人,是怎样的存在,其有怎样的可能性,又有怎样的局限性,在桃乐丝的视角中,有着独属于她自己的答案。

在资讯爆发结束后,实验室重新通电,对接受冲击的设备进行维护。并非是全部抵达设备的资讯,都能转化为可保存的数据,也并非所有的数据,都能完好无损地保存下来。经过初步检查,有大约五分之一的设备彻底失去了彻底修复的可能性,尚且可以正常工作的设备中,那些突如其来的数据以碎片的方式存在,进而大幅度降低了设备的运作效率。换句话来说,现在这座实验室中的设备全都需要更换,才能重新恢复工作。

不过,在呼叫中继器的控制中枢“玛索”之前,桃乐丝以自己的方式,对这些从义体高川身上爆发的资讯进行了检查。她所使用的方法,当然是和近江有极大区别的,因为,她并非是以这个末日幻境为观测中心,而是以病院现实中的“自体”作为运作终端。最终她所得到的答案,自然也和近江所给出的解释,有极大的差别。

这又是一次“江”的动作,于高川人格层面上的影响——桃乐丝这么想着,心中有一种紧迫感。她觉得“江”,亦或者说“病毒”对病体的侵蚀正在加快,其侵蚀的能力也更加深入。过去末日症候群病人在精神层面上的错乱。更像是从ròu_tǐ生理层面上的病变所导致,然而。现在的“高川”已经失去ròu_tǐ,在转化为lcl后,若将lcl也视为一个可以保存人格的容器,那么,这个容器是极为稳定的,而又在极大程度上,对人格的影响也是极为惰性的。

过去看待lcl化的末日症候群患者,有这样一种形容:变成lcl的患者们。身体融成一体,成为一片海洋,而人格则是在这片海洋中游荡的鱼群。这些人格在lcl中仍旧保持独立性,但却相对于以肉身个体的方式存在的他们来说,增强了共性,并且,不停在进行自体分裂。因为失去了ròu_tǐ的差别,所以分裂出来的人格,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可以视为独立的其他人。

而相对于产生这种变化的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而言。“高川”的表现仍旧是特殊的。因为,在桃乐丝和系色的观测中,“高川”的人格分裂是极不彻底的。过去的“高川”是在旧有人格死亡后,才产生新的“高川”人格,而现在的情况,尽管在同一时间,于末日幻境中,表现出“义体高川”和“少年高川”两个人格,但这两个人格之间所拥有的共性,比任何一个末日症候群患者都更加强烈和明显,在其他末日症候群患者的人格在分裂后。彼此独立的情况下,少年高川的人格。就像是依附在义体高川人格上的肿瘤。

义体高川自身的资讯,其实包含有过去所有曾经存在的“高川”的资讯。正因为太过庞大而复杂,虽然每一个“高川”资讯之间,都有必然的联系,但在桃乐丝和系色的眼中,却也仍旧需要所谓的“格式化”,对这些资讯重新进行排列,才能发挥这种资讯集合的最大效能,否则,这些资讯只以“天然而混乱”的方式堆积在一起,就只能用“臃肿而效率低下”来形容。

而本该死亡的少年高川之所以复苏,正是在这种“臃肿而低效率”的弊端下,义体高川内部,属于少年高川的那一部分资讯,在“江”所具备的恶性下,产生了恶性的膨胀。就如同癌细胞一样,有一种“对其他高川资讯进行感染侵蚀”的征兆。

简单来形容,这就像是癌性肿瘤一样,在医生眼中,它的产生和扩散,从来不属于“有益的变化”。

少年高川的复苏,在桃乐丝的眼中,就是一次恶性的资讯爆发。而如今,从义体高川体内又一次产生的资讯爆发,则是恶性的第二次。理所当然,罪魁祸首就是“江”。既然“江”和“病毒”在本质上没有差别,亦或者说,“江”是“病毒”的一种伪装,那么,这一次资讯爆发,当然就意味着,“病毒”的活跃性更上了一个层次。

桃乐丝慎重的思考着:从现在开始,“病毒”可能不再是通过病体的异化,去导致病人精神的异化了,而是直接可以对病人的精神人格产生作用。这样的能力,首先会作用在高川身上,之后就会扩散到所有病人的身上。“高川”的异变,同样是“病毒”将会导致更大范围异变的一个风向标。

当“病毒”的侵蚀能力,可以不经过ròu_tǐ,直接作用于人类的精神层面上时,所可能产生的任何一个后果,都有可能是可怕的,让人措不及防的。过去仍旧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通过对ròu_tǐ异化数据的分析和总结,去推测其人格精神状态的异化,但现在,所有基于病人ròu_tǐ和lcl本身的任何观测,都会变得不再重要。

如此一来,基于病人物理性ròu_tǐ发展起来的生物学科,都将不再具备指导意义,所有的研究工作,都只能依靠“可以对人格精神进行量化和解释”的理论学科。可让人烦心的是,这些学科的理论,有很大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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