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中央公国的时候,我也曾经把富江带回家里,那时在阮黎医生的眼中,“富江”就像是一个只有我才能看到的幽灵。没想到,这一次真江用癌性繁殖侵蚀了神秘专家“虫师”的*,进而呈现出富江,这样的富江在监控设备中的影像,会是这样一种形态。
——尸体。
这样的场面让人稍稍一想就不寒而栗。对正常人来说,将尸体当成是自己的亲人和爱人,与之展开互动,绝对是一种极为怪异的情况。我不太记得,在过去的时候,以这种形态存在的富江,于监控画面中被观测到时,是否也一如现在这般,仅仅是一具被侵蚀者的尸体。不过,当时和我们相处的人,似乎都没有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疑问。
仅仅是因为阮黎医生的影响吗?只在阮黎医生身上,才会对富江的存在,产生这种观测上的排斥吗?
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我真的在精神上出了问题,亦或者,富江真的只是以一种精神层面的形象,出现在我的身边——不过,我同样很难接受,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和自己亲热的,只是一具尸体。
从过去到如今,我已经接触过许多稀奇古怪,异常绝伦的情况,但是,看到阮黎医生播放的监控录像,所能联想到的东西,还是让自己觉得有点不舒服。
“那个女病人的尸体我已经处理了,你要去确认一下吗?”阮黎医生平静地对我说:“不过,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具尸体在处理的时候,还十分温暖,内脏也很新鲜,除了脑波之外。细胞的活跃度和器官的运作,都没有停止。所以,倘若不是脑波已经完全消失的话。大概可以算是植物人吧。”
“温暖的尸体……”我从屏幕上移开视线,不由得捏了捏手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对富江*的触感。
“这个叫做克拉赛特.本.密特朗的女病人在这一次验尸之前,所有的记录都表明,她的病情虽然严重,但并没有什么太过特别的地方。但是,她的尸体却和其他病人的尸体不太一样。”阮黎医生似乎在斟酌着用词,“也许,在你和她接触的期间。在精神层面上的互动,促成了她的身体变化,对正在进行的‘人类补完计划’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样本。我认为,‘富江’的出现就是变化前后的关键点,想确认一下,你看到富江的时候,克拉赛特究竟是活着还是死的?”
“……她死了之后,富江才出现。”我沉默了片刻,还是回答到。
“是吗?”阮黎医生也沉默了一会。“真江呢?在你所记录下来的日记里,真江和富江的联系,要比左江更加紧密。两者一前一后出现的几率是很高的。这一次,真江也出现了吗?”
“是的。真江杀死了克拉赛特,侵占了她的*,才转变为富江。”我平静地回答。
“嗯,这个过程……也许你不记得了,但是,阿川,其实你有在日记中记录下来。情况往往是这样:真江是产生异常的开端,而富江则是异常情况被确定后的结果。”阮黎医生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小小的笔记本。笔记本打满了便条和书签,封面更是充满了浓郁的个人风格。一看就知道是私人用品。她似乎将自己认为重要的东西,都记录在这个笔记本中。此时翻开来,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确认的东西。
“是的,虽然最初的记录是富江,但是,算上后面的记录,真江单独出现的次数,和富江单独出现的次数差不多,两者先后出现的几率,高达百分之九十……让人不解的是左江,相比起真江和富江的联系,她的出现和消失,显得有点儿孤立化。”阮黎医生喃喃自语,“其实,我比较倾向于,真江和富江才是真正代表着心理层面上偏向于异常的表现,而左江更多的是表达一种憧憬和渴望,是阿川你对母性的渴求,以及对理想女性的想象。倘若真的如此,其实左江才是正常的你最喜欢的形象,而你对真江和富江的追求……”
她抬起目光看向我,直白地说到:“你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会产生对真江和富江的渴求。”
“我以为妈妈你会说,我对真江和富江的渴求,证明了我是一个变态。”我抱住脑袋,虽然阮黎医生这么剖析我的内心,让我有些坐立不安,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觉得她所说的话才是正确的。只是,无论正确还是错误,这样的表达都同样令人尴尬。
“不。逻辑上的顺序很重要。真江早已经死亡,而你如今所看到的真江和富江,都是建立在你的精神病态上的幻象。你并非渴望她们,而是,你生病了,才产生了她们。”阮黎医生强调道:“说到底,你的精神本来就是不安定的,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就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好的征兆。或许,真江的死只是一个诱因,而并非最初患病的成因。”
“妈妈,你的意思是。其实在真江之前……”我不太了解阮黎医生在此时所提到的“真江之死”,尽管我成为了“这个中继器世界唯一的高川”,但却对“这个中继器世界的高川应该拥有的记忆”没有太过深刻的记忆,对自身所可能存在的“过去”,都是以一种“朦胧印象”的方式存在的。
所以,在这个中继器世界里,真江到底是怎么死的,期间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是在阮黎医生提起后,才有一种“啊,的确是有过那样的事情,但是,具体情况记不起来了”的感觉。
“是的。从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