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操”左边最靠前的哨塔上有民兵叫起来:“它爬上来了”紧接着就是不断的枪声,血肉已经殖生到废弃车辆、木箱和水泥临时对叠的高塔根部,攻击并不能延缓分毫。“撤退撤退”声音一边高叫,一条绳索朝后方抛了出去,紧紧缠住一个矮房的天线上,很快,六七人沿着绳索滑下去。这次督战员也无法斥责什么了,那些民兵已经尽了努力,他们也并非完全撤离,而是进入防线的第二层。
当撤离的民兵们消失在天台入口时,哨塔的一半都生出血肉来。这些血肉的模样看得更清楚了,就像是去了皮的肌肉,纹理紧密,显得强壮有力,什么形状都有,并非完全覆盖建筑的表面,而是这一块那一块,十分凌乱,有的铺展,有的好似脓包一样鼓起,有的许多个脓包挨在一块,显得臃肿丑陋,脓包如同心脏那样鼓动,每次弹起来都会溅出一小掇恶心的绿色液体。
路边的树木和花圃被这些肉块殖生后,几乎变成由肉块组成的树木和花草,那些脓包宛如树疤,又像是果实,似乎还要开出花来。
我已经收起匕和左轮,两只手分别牵起桃乐丝和真江。也许只有真江才是这里最镇定的人吧,她完全没将这些肉块放在眼中,她那茫然的眼神中,只有属于她自己的世界。眼前这些血肉显然具备乎寻常的侵蚀性,让我想起以血液形态存在的“江”。如果两者相遇,究竟谁会更胜一筹?真江不停地喃喃自语,但却完全没有转换人格的迹象。
“桃乐丝,来一。”我对桃乐丝说,下巴朝快要变异完成的哨塔抬了抬。
桃乐丝转过脸,一言不,将刀状临界兵器举起来,一股明显的振荡波在空气中扩散,以我们为中心,外面的景致开始扭曲起来,我甚至听到了脚下钢铁吊臂出颤抖的声音。风开始变得剧烈起来,宛如陷入一个巨大的漩涡。所有的迹象都在证明,桃乐丝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正在蓄积前所未有的力量。这股力量从未在我手中诞生过,甚至已经过了在真江手中的时候。
“所有人立刻退到第二防线掩护掩护”荣格的声音在空中回荡,因为空气的扭曲而变得怪异。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惊叹和叫骂。依稀的人影在掩体的空隙中穿梭,全都退到了我们三人所在的水平线之后。
桃乐丝的脸色苍白,精致的五官开始变得狰狞起来,宛如手中的刀状临界兵器正变得极重,而当她开始哨塔方向挥下的时候,度同样变得极慢,就像是在挤压一根无形的弹簧。
随着刀状临界兵器的挥动,指向哨塔的一条直线上,所有的物体都在解体,被碾成粉末,漂浮在空中,随着无序的飓风四处卷动,不一会就形成了一片血红色的沙暴。这般景象明显蔓延成一个扇区,越往前受到力量波及的地方就越宽阔,在刀状临界兵器彻底挥落之前,地面已经下陷了大约一米。
桃乐丝大叫一声,将左手从我的手里抽出来,双手紧握住刀柄猛然斩下。
“给我吃屎去吧ex咖哩棒”
振荡波一股紧接着一股朝前方奔驰,前方所有的景物完全扭曲,声音消失了,光也消失了,空气挤压在一起,根本无法呼吸。我只感到大地在颤抖,我们脚下的吊车也如同软泥一样凹陷,我抓住桃乐丝,动掠向后奔驰,几乎是紧追着我的脚步,变成橡皮泥一样的金属正变得更加松散,不一会就感到像是踩在沙地里。
我一口气带着两人退出一百米,已经越过了防线,落在一座铲车的顶上。当我回过头时,遭受攻击的区域仍旧因为空气的扭曲显得光怪6离,好似有一团深色的雾气弥漫在那一带。不断有人从防线的后端跑出来,一个个灰头土脸,边跑边回头,满脸惊恐和惊喜交织的复杂神色,有几个人差一点就被拌倒,被同伴连拉带扯地退走。
更后方的码头区这才传来好一阵喧嚣的惊呼声,这么大规模的范围打击,就算是瞎子也能感受得到那股充满死亡气息的振荡。这次刀状临界兵器的威力太过巨大,原本不会波及的后方也不得不承受动荡,湖水剧烈荡漾,无数的涟漪向着深处扩散,波涛对撞在一起,将船身拍得不住摇晃。船上的难民们紧抓住扶手,有几个差点被掀进湖里。
大多数难民已经登上船,只剩下几个负责维持秩序,最后登船的倒霉蛋在目瞪口呆中,脚下的木桥猛然裂开,当他们意识到处境,连忙跳起的时候,只来得及将半个身体挂在船边,恼愤地大声骂着脏话。
“上帝这是什么攻击?”恩格斯警长被洛克和魔术师搀着朝我大叫,脸上复杂而扭曲的表情几乎凝固下来,“你杀了我,混蛋你差点就把这里所有人都干掉了”
桃乐丝没有辩解,全身软,若非我搂住她的腰部,几乎要摔倒在地去不是不屑辩解,而是没了气力。说实话,她竟然能将刀状临界兵器的威力挥到这个地步,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不得不怀疑这把刀状临界兵器还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隐性权限,毕竟,在魔纹等级和拥有使魔上,我和她没有任何区别。
不,应该说,刀状临界兵器只在桃乐丝和真江手中挥过凡的力量,也许是因为这两人自身的特质——她们